马明远和殷郊的对话,一旁的吉九听的心惊胆战。
表面镇定自若,早已慌成了一团。
隐瞒还来不及,结果说全是实话,生怕殷郊不知道陷仙阵和殷洪的存在。
吉九不明白为何这么说。
马明远自有道理。
殷郊盘踞犁斗山,这里的一草一木犹如掌上观纹。
殷洪藏身在此,殷郊不可能不知道。
之所以不戳破,或者顾念兄弟情份,或是为了放长线钓大鱼。
如果故意隐瞒,反而弄巧成拙。
殷郊目光灼灼,盯着马明远,似乎要看穿他心底所想。
马明远坦然相对,毫不退缩。
“你说说有什么古怪?”
殷郊收回目光。
“进了密林,把黄三儿的尸体放在一棵树下。突然一道丝线从草丛中弹起,把黄三儿的尸体勒成两半。惊吓之下,我小心观察,发现好几处疑似机关、结界。犁斗山是翻天教的驻地,布置在那里的机关明显不是我教的手法。”
殷郊微微点头,放缓了语气。
“你做的很好。我已经注意到那片密林了。”
“教主果然英明神武,犁斗山的一草一木逃不过教主的神识。”
马明远大拍马屁。
殷郊嘴角翘起,显然十分受用。
“我已经查明了,猎物的内丹被黄三儿窃取,卖给了殷洪,你是被冤枉的。”
“教主明察秋毫,给属下洗脱了冤枉,定当竭力效忠,永无二心。”
马明远大声称颂着殷郊。
吉九深深低着头。
耳后滚烫发红,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用传音术吐槽。
“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我一直以为你光明磊落,没想到对阿谀奉承,拍马谄媚这一套娴熟的很啊。真肉麻。”
马明远严厉警告。
“别乱施展术法,弑神殿是殷郊的地盘,万一触动了机关结界,被他察觉就糟糕了。”
殷郊没有发现二人的小动作。
他把桌子上的纸张向前一推。
“这是诸将商议好的方案。明天就是比武之期了。今年的比武跟往日大不相同。我听听你的意见。”
“我修为低微,做些出力跑腿的活还可以。动脑子想计谋不是我的强项。”
马明远努力扮演净山,贴合他的性格。
“群策群力,有什么说什么。错了也不要紧。”
其实他早想看方案的内容,只是不能提早暴露了身份。
以现在他的修为,两三个殷郊也不是对手。
但没有弄到妖丹,查明紫光球的作用前,顶着净山的面貌活动,方便很多。
“教主栽培,我再三推辞,就是不识抬举,不给教主面子,违抗教主命令。”
他小心翼翼地伸头。
诸将商议的方案并不新鲜。
既然殷郊和杨任两位教主已经定下了基本调子——各凭实力争夺领导权。
剩下的无非是比武的方式,地点,出场的顺序和人员。
不管如何排序,最后一场是殷郊和杨任的比试。
所以前两场的胜负反而至关重要。
方案拟定的两场比试,一场是人族修士的拼斗,另一场由妖族修士厮杀。
比武的内容五花八门,不限制双方的手段。
武功,仙法、妖术、赌阵、施毒,只要会的都可以用。
原则上点到为止,禁止性命相搏。
马明远知道这不过是一句客套话,当场不让步,举手不留情。
泛滥的仁慈会给自己带来永久的悔恨。
其实他们打的狠不狠,损伤有多大。
跟他没关系。
他的目的并不是消灭翻天教或者灭亡真仙教。
就算打出狗脑子,得利的只是暗中窥探,伺机夺权的殷洪。
想到这里,他正想胡乱说几句应付应付。
突然想起风二娘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