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东北狼(2 / 2)

他们睡了一上午。他们做了一个更大更结实的木笼,用木板把外墙加固,把大门加固,把院里的柈子全搬进屋里,又把大斧子和铁锹拿进来,准备和狼决战。里处长说,咱们孤立无援,今天再坚持一晚,看是什么情况,尽量不麻烦当地的同志。如果实在不行,明天去县里,请部队来干掉他妈的这些畜生!

天还没黑,不远处就响起联络的号角,声音哀怨,凄凉,愤怒。

8个人为之色变。里处长说,小赵你他妈的忍着点儿,昨天我差点儿跟着你尿了!

这一夜更凶险。加固大门白费力气,狼们从砖墙上一跃而下,可能是采用了搭狼梯的战法。它们分批进攻,这可以从它们的毛皮颜色上看出来。灰色的,灰白色的,黄白色的,黑的,白的,似乎整个黑龙江省的狼都被调来了。

又是一夜大战,天亮时狼们才撤走。

人们吃了早饭,喂了小狗,刚出门,县里负责和他们联系的人开一辆吉普车来了。他有一支冲锋枪,主要是为了对付黑熊。

8个人一齐激动地把手伸向他,和他热烈握手。小赵差点儿哭了,7个人的眼睛都湿润了。

他看到未被打扫的战场,惊问:这是怎么了?

听了介绍,他瞥了一眼木笼,看不清里面的小狗,叹一口气:哎,你们怎么就不想想,这里除了你们还有人家吗?哪来的狗?你们肯定是把狼崽子带回来了。

他走近木笼,看清楚后,笑了:怪不得你们,确实像狗。

他留了下来。小赵请他子弹上膛,他说用不着。

傍晚,他们破坏了木笼,敞开大门,在院里点起一堆火,等天黑。

狼群静静地停在门外。几只狼从容地走到木笼前,扒开笼子。两只小狼小心地慢慢出来,静静地跟着大狼往外走。

狼们在院门口停下,向屋门看去。屋门开着,人们看着它们,彼此用目光交流。

狼们已经知道,这是一场误会。

夜里,狼的歌声此伏彼起,欢快而悠扬,融入大自然的天籁。

围着火炉,联系人给8个人讲了两个关于狼的故事。

大清早,一个乡亲发现他的大肥猪夜里被人偷走了。他坚信这是外来的专业偷猪贼干的,乡亲们都同意,但还是怀疑:就算是用酒泡的馍醉倒了,至少要两人用杠子抬。开院门,开猪圈门,喂猪,等猪醉,绑上抬走,这么长时间一点声音也没有,这是不可能的。而且,地上没有哪怕一个人的脚印。养猪的人家都特别小心,夜里睡觉都不踏实,却毫无知觉,这会是什么样的神偷?乡亲们又恨又怕。

乡亲们的议论还未停息,又有一头肥猪被偷,现场表明是同一伙贼干的。全村的男人磨快了刀,带上火枪,夜里分别藏在有肥猪的人家里,齐心协力抓贼。

四更时,一个黑影从墙上悄无声息地跳下来,是个四条腿的。它走到门前,人立起来,悄无声息地拉下门栓,轻轻开门,然后走到猪圈,轻易地开门,进去了。很快地,它和猪一起悄无声息地出来。它咬着猪的一只耳朵,用尾巴轻轻拍打猪屁股,向院门走去,像是带猪去赶集。

主人大叫一声,窃贼撒腿就跑。

两兄弟同一年娶了媳妇,没分家,住在一个大院子里,日子过得很好,不幸的是弟弟得暴病死了。一年后,弟媳仍不肯改嫁,天天哭。

夏天的一个中午,三人一起吃过饭后,弟媳进了自己的屋。哥哥刚躺下,忽然觉得有人进了院子。一个穿白衣裤、戴着草帽的男人一闪身进了弟妹的屋里。

他推醒刚睡着的媳妇,小声说,他奶奶的!这臭女人大白天招野男人进家了!她不正经嫁人,祸害咱们,看我去宰了这两个狗东西!说着跳下床,摘下墙上的猎枪,往枪里装火药和铁砂。

媳妇说,你千万别胡来,弟妹绝不是那样的女人,来的可能是贼。你千万当心,别干蠢事,人命关天!

男人答应了,悄悄走到弟妹的屋门口,端起枪,向里面看。

弟弟的衣裤仍然挂在墙上,就像他活着时一样。那草帽还戴在男人的头上,他的身体藏在一件衣服后面。

哥哥大吃一惊,吓得头发都竖了起来:衣服下边露出一条很粗的白毛尾巴——这东西真够大的!

哥哥大声说,弟妹你睡了吗?

我醒着呢,大哥有事吗?我这就出来。

你躺着别动!我手里有枪,有条狼进来了,就在外屋衣服后边站着呢。我开枪了,你别怕!

一条特别大的白狼。草帽原主人的命运不得而知。

千百年来,东北人民对狼怀有敬畏之心。

经委给职工发豆油、肉,我父亲还带回来一袋野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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