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的众人猛然一惊。
不仅是在场的国子监大儒惊了,就是赵定此刻都有些愕然地看着这往日里笑呵呵的老夫子。
“李学儒,我记得你是天佑八年的进士吧,后来得陛下恩宠,去了翰林院修纂编书,当年三年的编纂自觉无所上进,后来就从你青州老家,让你那李氏一族当族长的哥哥给你寄来,六千两银子。你用这些银子想要贿赂吏部的一个主事,想让他将你调回青州老家,在当地谋个一官半职。
后来事情败露,陛下怜你读书不易,并非治你的罪,就将你打发到国子监内教书育人,希望你以此将功补过,可你干了一些什么事情......”
“你~~~~”
“闭嘴!你的事情,老夫等下再与你说道!”
听着张仕纬这话,那名为李学儒中年大儒刚想说话,便直接被张仕纬抬手打断。
猛啊!
赵定心底一个劲地惊呼。
他也没想到,张仕纬老夫子居然这么猛。
呵斥完这名名为李学儒的大儒之后。
张仕纬又扭头看向那坐在李学儒的大儒身旁的那名年岁稍长的夫子。
“刘赐元,老夫没记错天佑二年的进士吧,初始为户部一小官,后犯了一些错误,同样被贬来国子监教书,可你呢......”
“夫子,您别说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听着张仕纬这话,还未等张仕纬说完。
那比李方儒年岁稍长一点的大儒便直接认怂一般地拱了拱手,眼神不敢看向张仕纬。
“孙夫子!”
收拾完三个刺头其中的两个之后,张仕纬的目光落向自己的右手边,那个年岁和他差不多的老夫子。
“我~~~”
见着张仕纬的目光望来,那老夫子张了张嘴。
便听着张仕纬毫不客气的说道:“孙夫子,我记得你是师承齐源泰齐老夫子门下,出身乃是益州南阳孙家,你孙家乃是南阳当地的大户,为诗书耕读世家,祖上曾出过我大乾宰辅之人,大当时也是名誉满天下,就是传到了你们这一代,家里田产近数千亩,耕农,长工不知道多少。
前几年,你那哥哥压榨当地佃农逼得人家走投无路,下乡收租时,差点被佃农合伙弄死在山里,当地官员要治你哥哥的罪。
当初这事出来,是你求老夫,让弟子门人帮你解决,而你当初也许诺日后定要修书一封回去好好劝诫你那个哥哥,好好善待自家的佃农,长工,耕户。
老夫当初信以为真就帮你压下了此事,可如今转念一看。
孙夫子,你好像和你那哥哥没什么区别啊。
当初你祖上就是一佃户,活不下去了,这才跟随我大乾太祖兵马安天下,以此为了孙家奠定基业,死前曾留言要善待自家的佃户,不以苛刻。
可如今看来。
你孙天全忘祖了啊。
也不知道你祖上若是有灵,在天上看着你们兄弟如此,会不会气的从棺材板里跳出来。!”
“你~~~~”
听着张仕纬这话。
那最早开口的张姓老夫子气得胡须乱颤,胸口剧烈地起伏。
“我大乾兵马定天下,耕农安天下,自太祖立国之时就曾说过永不加赋四字,目的便是为了与民休息,善待百姓,就是到了如今这个年代,依旧是如此,可没想到却养出你们这帮肥肠满脑之辈。
忘记了自己的出身。
忘记了自己来自哪里!
自诩高人一等,殊不知你们这所谓的高人一等到底来自哪里!
底气到底又来自何处?”
张仕纬一字一句地大骂。
听得满屋子的大儒脸色愈发的难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