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还没有走的人……”

“看来是已经做出了判断了。”

人们这个时候才突然间回过了神来。

他们举目四望，发现场间人数已经所剩无几。

和最开始一百五十多人的阵仗相比，现在这里剩余的人数简直可以用可怜来形容。

很多人在回过神来之后，脸上甚至都挂上了一丝似有若无的笑容。

陈明愣住了，没想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却听到老爹陈华彬突然笑了一声，笑骂道:

“这个臭小子。”

张立华也一样说道：

“好一个极限施压。”

“真没想到竟然是这一招。”

“天天找人才，筛选人才，没想到有一天被筛选了。”

陈明听闻如此，脑海之中一片空白：“什么意思？”

陈华彬看了看陈明，稍加思索后解释道：

“当你抛出硬币的一瞬间，心里就已经有了答案了。”

虽然只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但是陈明也立即恍然。

他略有些惊叹的看向了肖睿，对于这种手段，颇有几分五体投地的感觉。

“原来……原来如此……”

“他在催促我们选出答案？”

陈华彬表情深刻的点了点头，心中也有几分叹服。

别说是陈华彬等人，就连治安署的负责人赵大哲也是脸上写满了惊叹。

从基层做到这一步，他见过太多形形色色的人，但像是这个小子这样的……他还是第一次见到。

“后生可畏啊……”

他心里如此慨叹着。

赵大哲对于犯罪心理学有些研究，触类旁通的就也会时不时的了解一些心理学门类的知识。

此时此刻，他当然立即明白了肖睿的用意。

“难怪只让我们用五分钟时间考虑……”

“难怪会在还剩下两分钟时说出那种话来……”

“这样的筛选方案，还真是难以置信。”

在场所有人无不为此惊讶。

除了早就同意“合作”的那几个人之外，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是嘴角带着几分自嘲的笑意。

十三号厂房门外，那辆几乎已经装满了人的大巴车，终于发动了。

伴随着汽车尾灯逐渐远去，在场的人们此时也是坚定了心态。

开弓没有回头箭，接下来会怎样……

等着这个小老板再说些什么吧。

但当然，肖睿也知道，大多数人的心里对于信息黑洞还是抱着怀疑态度的。

只不过没关系，既然留下，肯定是冲着信息黑洞存在这个前提条件。

现在不确认没关系，再过几个小时，他们就能够亲眼见证奇迹发生了。

“走的人有点多……”

“但是还在可接受的范围之内。”

肖睿其实心中是有些无奈，毕竟其中很多人都拥有着自己需要的专业技能。

但是他也理解这些人为什么要走。

毕竟，信息黑洞这件事情着实难以接受。

将心比心，如果是自己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听到“信息黑洞”这样的事情，怕是也会难以置信。

肖睿理解这些人。

“他们心中恐怕已经明白我所言非虚。”

“但是他们不愿意承认。”

“信息黑洞的存在，代表着人类文明的崩溃，代表着他们必须要接受接下来更加残酷的现实……”

“不愿意承认这些，想要离开去亲眼看看，也是人之常情。”

这就和那些在突遭变故之后的、不愿意接受事实的那些苦命人，心理状态相似。

所以肖睿能理解。

但是，在蔡日松等学术圈人士进行了判断，甚至分析了“合作”的利弊之后，这些人还是将感性放在第一位……

这就代表着，他们就正是肖睿想要排除出去的那些庸人。

所以最终，无奈归无奈，肖睿却反而松了口气。

毕竟……

这些人也不算是真的流失了。

因为在他们亲眼看到了信息末日的到来之后，会重新站在十三号的巨大铁门之前。

会比任何人都快。

然而就在此刻，他却皱了皱眉头，再次朝着门口的方向看了过去。

“嗡——嗡——”

引擎声在门外响了起来，由远及近。

所有人都疑惑的看向了大门口的方向。

肖睿有点懵：“这么快就回来了？”

“不应该啊……”

不过肖睿马上就释然了，因为出现在了门口的不是刚刚离开的大巴车，而是一辆老式的绿皮吉普。

车上跳下来了一名治安员：

“赵署长！”

“赵署长在吗！？”

赵大哲愣了愣：“我在这。”

他一边迎过去，一边开口问道：“怎么了？”

那名年轻的治安员语速极快，甚至有些恐慌的说道：

“出事了！”

“副署长让您赶紧回去！”

“整个中海都乱套了！”

“全城大停电，所有联络方式都没用了，我刚刚路过机场，那边的火已经映红了半边天！”

“我们……”

他说着说着，语速和语气都缓和了下来。

这位治安员左右看了看，觉得这里的气氛……

怎么好像有些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