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思是,离开的打算。”
“或许。总之,谢谢你。那些书,你留着也好,烧了也行,别卖了,免得惹上麻烦。”说完,戚芙尔拿起放在椅子上的包,脸上强挤出一丝笑容,向他道别,随即打开店门,走了出去。
门又洞开,风铃再响。
“嚯,城外游林里一棵古树,你敢信?树心里居然挖出来一块木雕!真是活久见,百年头一遭啊!”
来人身材瘦高,剃个光头,左手提溜着包子豆浆油条,右手胡乱攥着一份报纸。正是罗德。
将早餐随手放在柜台上,蓦然看见摆在柜台上的饮料以及喝了一半的水杯,寻常顾客可不能让这个吝啬鬼小心招待。
“谁来了?”
“戚芙尔。”
“这么巧?”
罗烟不明所以,面露疑惑。
“听见我刚才说的木雕不?雕的就是戚芙尔!等身木心雕,活灵活现的。”
罗烟显出诧异,有这等咄咄怪事?当即从弟弟手中抢过报纸。
果不其然,今日头条就是这块木雕。报道里还附有一张照片,同记忆中刚离开的戚芙尔对比,无论发型服饰,简直一模一样,看不懂文字的人只怕会以为上面登的是寻人启事!
“她刚走,你没撞上?”话没说完,想起戚芙尔进门第一句就是问他有没有看过今天的报纸,直到看见报纸的前一刻,他都以为她指的是《怪趣盒子》。
将报纸翻到最后一版,禁止售卖戚芙尔新作的消息赫然其上。一份报纸,两版她的新闻,占了总篇幅近四分之一,也不知该祝贺还是安慰。
“没注意,走的另一边吧。她为木雕来的?”
“大概不是,没跟我提这事儿。
她吃了流民的官司,新书卖不成了,往后恐怕不好过。”
“我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她那人,总把人往坏了写,人人卑鄙无耻自私自利,还总喜欢写真事儿。
年前那本叫南极实录的书不也是,也就当事人大方,不跟她计较。一德高望重的教授,到她书里成了衣冠禽兽,就改了个名,到处卖!
她这回又把人写成什么了,搞这么大?”
“没写成什么,写死了,死状凄惨,穿肠破肚的爆了一地,染红了方圆百里。”
“一千多人呐,你没叫她出门小心点儿?”
“人家的艺术,你管她呢。”罗烟回了句,放下手中的报纸拿起包子咬了一口,顿时变了脸色,“呸呸,这包子不对呀,你哪儿买的,一股怪味儿?”
“哈哈,鱼腥草馅儿的,专门给你买的。”罗德见状直笑得合不拢腿前翻后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