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宋诚家中走水,为救其夫,不幸毁容。
夫嫌其丑不入目,流连烟柳之地,常数日不归家。
……
这几行字的最后,还有一行小字。
其人所余阳寿,十有九。
为了一个不值得的人操劳一生,这便是情情爱爱吗。
妙娘子若有所思地合上古卷,忽然侧头,对上一袭玄衣。
少年身形修长,眼神清亮。
见到妙娘子转身望来,朝她抱拳作揖:“在下沈冗,深夜前来,冒昧叨扰妙娘子。”
“你便是沈冗啊,生得和你阿父一样好看。”妙娘子摩挲着下巴,面带微笑,“说起来,你阿父和你阿母的婚事,还是我掺和的呢。”
沈冗默。
“是来借这东西的?”妙娘子摇了摇手中古籍。
“正是。”少年颔首。
“借给你可以,届时让我看看你是如何降妖的。”
“好。”
妙娘子将古籍抛了过去,温声开口:“那些收回来的皮囊,你都烧了吧,不必还给我。”
正准备从乾坤囊将那些皮囊掏出来的沈冗闻言,顿住手中动作,又颔首。
踌躇片刻,他忍不住问:“无论人鬼妖魔好坏,妙娘子都会与他们做画皮买卖么。”
“我只是个生意人,上门的生意不做白不做。毕竟,活下去才是我的目的。至于他们的好坏,与我又有何干系呢。”妙娘子微微一笑。
沈冗默。
诚然,她说的不无道理。
目送少年离开,妙娘子缓缓摩挲起了下巴。
他身上的确有着那令牌的气息,如此说来,令牌也确实认他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