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确实是沈冗,此番正在追拿一个祸害人族的鬼仙。”
沈冗同霍去病说明来意,霍去病看了一眼那令牌。
因为曾有幸与阿舅去过蜀山习武,认得这令牌便是蜀山的,便放下心中芥蒂,同沈冗讲起这盏灯的来历。
他生来体弱,阿母为了不让他在幼时夭折,请了人来教他武功,并给他取名去病。
后来他做了骠骑将军,打了仗,身子里的病便慢慢显露出来。
那一次发病,他正在和匈奴人打仗,他要把他们驱逐出境外,他要让他们臣服在他大汉的铁骑之下——战况十分紧急,他便拖着病体上去打仗。
后来匈奴人全军覆没,他也失去了意识。
最后是他的那匹照夜玉狮子将他带回来的。
他做了个梦,梦里有个黑袍人问他想不想要续命。
想啊,他做梦都想。
他的宏图大愿尚且未成,他不甘自己年纪轻轻就这般离开。
黑袍人在梦里和他说,可以给他一个续命的东西,但是相对的,他会收走一些代价。
他答应了。
然后醒来后,他的手里便多了一盏长明不灭的鲛人灯。
说来也怪,从那日之后,他一身的病好像都消失不见了,他再也不需要担心自己打仗时会生病了。
至于代价,因为未曾失去过什么,所以他也没有在意。
直到最近,他阿母忽然病逝的消息传来。
不知怎的,他便想起了梦中黑袍人所言。
“那盏灯是媒介,将先夫人的寿命吸走,一部分分给小将军,剩下的全部被那厮取走了。”听罢霍去病的话,沈冗开口。
霍去病目光一震。
他这大半年吸走的,都是阿母的阳寿??
少年忽然红了眼眶。
沈冗从乾坤囊中取出一只瓷瓶,递给霍去病:“这是蜀山炼制的丹药,服用一粒可延寿一年,这一瓶是师兄让在下转交给小将军的。”
霍去病接过,沉默片刻,朝着沈冗俯首作揖:“多谢。”
目送霍去病回军营,沈冗缓缓开口:“偷窥喝酒逛窑子——你的癖好很独特啊。”
“哎呀,不看妹妹的男人不是好男人。沈家小郎要看妹妹吗,我带你去啊,这附近有一家勾栏院,里面老鸨和我熟得很。”玉泽提着一壶酒从旁边树林走出来,笑眯眯开口。
“……大可不必。”
“那位霍小将军面相不好,本该二十而去,沈家小郎这一瓶药,能给他再续命多年。”玉泽咧嘴,“这么好的药,你舍得都给他啊。”
沈冗不置可否。
鲜衣怒马的少年郎,不应该在这样的年纪退出属于他的舞台。
沈冗拿出寻妖罗盘,很快在霍去病军营中找到了那道咒杀令。
不知道为什么,这咒杀令好像对这些将士没有用。
玉泽说,霍去病虽然面相不好,但是命格高贵,是天上下来渡劫的小仙君。
有这样的命格存在,那咒杀令自然就被镇压住啦。
“那个黑袍人是成了气候的鬼仙,能够召来黑白无常,除却黑白无常欠他之外,更有他自身实力。他不止学了咒杀令这样的禁术,沈家小郎多多小心。”玉泽打了个呵欠。
“你又要走了?”沈冗挑眉。
“我泡妹妹去呀,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美人儿?我跟你说,那大白腿……诶,诶,我没说完呢啊喂!”
玉泽话音未落,身前少年面无表情地打开金色法门,端着罗盘离开。
留下某人独自叹气。
随后慢吞吞走向军营,朝拦住他的将士递过一枚令牌,笑眯眯开口:“在下求见霍小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