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也不敢管您寿命啊。
他在心里头嘀咕。
玉泽瞥了下方的黑白无常一眼,眼中笑意不减:“方才所言,句句属实?”
“自然属实。”阎罗王见玉泽眼底有着一丝狐疑,连忙拿自己的官职打起了包票。
玉泽这才收起那丝狐疑,替阎罗王理了理衣袍,同他作揖后笑眯眯离开。
等到某人的背影彻底消失不见,阎罗王松了口气。
总算把这祖宗给送走了。
随后看向在下面低头一言不发的黑白无常,有些头疼。
黑白无常跪在大殿上,朝着阎罗王请罪。
阎罗王摆摆手,面露担忧之色:“上尊素来秉公执法,不知这事他会如何处置。”
他保了这两个孩子这么久,不知道还能不能继续让他们留在地府当差。
这一切,全看玉泽一念之间了。
……
夜里晚风微凉。
沈冗和顾重楼跟着那黑袍人来到长安县外的一处空白林地上。
林地上什么也没有,那黑袍人拂袖一挥,一座庄园凭空出现。
沈冗挑眉。
障眼法?
“好像不是障眼法,是结界。”顾重楼低声开口。
“进来吧,二位少侠,你们修为比在下还高,还怕在下加害了你们不成?”黑袍人入内,回头看到两人立在门口不动,不免挑眉。
顾重楼和沈冗看了一眼,随后跟着入内。
黑袍人将他们带到一处小亭下,拎过来几坛酒。
正准备说话,一道声音蓦地从不远处传来——
“有美酒如此,沈家小郎竟然不喊我?”
二人侧头,不远处站了个笑起来吊儿郎当的少年。
黑袍人:“??”
这厮几时出来的,他怎不曾察觉?
莫不成是高手?
玉泽悠哉悠哉走来,在黑袍人诧异的目光中提起一坛酒,开了封便是大口痛饮起来。
一坛美酒喝了个半干,他笑眯眯开口:“好酒是好酒,加了点迷魂散就破坏掉味道了,差评。”
沈冗:“……”
顾重楼:“……”
黑袍人汗颜。
“什么迷魂散?我怎不知?”黑袍人装傻充愣。
玉泽不紧不慢地喝罢一坛酒,打了个响亮的酒嗝,笑眯眯道:“你怀里那包药呀,需要我帮你拿出来吗。”
顾重楼看向黑袍人。
好家伙,这厮原来想对他和小师弟下手啊。
“诶,不过是考验你等蜀山弟子的小把戏而已。蜀山弟子精通药理,岂会连区区迷魂散都闻不出来,我不过是来看看你们是真假蜀山弟子罢了。”
黑袍人也跟着笑,一本正经地开口。
“哦,那行。来给我说说,你的禁术从哪里学来的吧。”玉泽盘膝坐下来,又开了一坛酒,
“顺便再告诉我一下,你怎么能引来鬼差为你办事的。”
黑袍人面具下的脸抖了抖。
有一种直觉告诉他,面前这个看上去很不正经的少年,好像知道了他的全部底细——他现在问问题,不过是想听他亲口承认而已。
“还有一件事,把你的面具摘下来。”玉泽喝下一口酒,淡淡道。
他垂了垂眸,缓缓摘下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