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嗨,老兄,怎么在这一个人喝闷酒啊——”
带着墨镜的黑人汉子拍了一下正坐在酒吧前台喝酒的青年,青年看都没看他一眼,推出一个空杯到桌面的空位上。
“呀哈哈,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啦。”
汉子大大咧咧的笑着跨坐在椅子上,从青年手中抢过已经打开的那瓶特质调酿威士忌,直接对着嘴开始吨吨吨。
青年瞪了他一眼,但也没说什么。
“哼…你说干这票成功率大概是多少——”
猛灌两瓶酒下肚之后,宛如像是渴了三天三夜在喝普通矿泉水补偿水分的黑人汉子才一般“嘭”的一声把酒瓶拍在桌面上。
“……”
青年看着自己身前桌面上已经倒满的酒杯被震撒出来了一些而陷入了沉默。
“我不知道,这一切都太急了点如同暴风骤雨一般的决定,在这个东京我们都还没能做好万全的准备。”
青年最终摇了摇头用流利的英语回答了黑人汉子的问题。
“嗨嗨嗨,既然来了这边就用这边的语言嘛,像你这样的话可是永远做不成货头的。”
黑人汉子用手肘戳了戳青年,暗示他看看周围。
酒馆里,来自异国的两人以及单指某人的粗犷行为已经成了最能吸引人视线的风景线。
“到底怎么想的,把据点伪装成酒吧…”
青年扶额使用日语长叹。
“据我所知,还有不少的居酒屋……”
黑人汉子摸了摸自己的络腮胡嘀咕着,【蜘蛛】在东京的娱乐产业最近确实一直在新兴崛起。
“哈哈,这次可是那位亲自出手,我们就算准不准备都无所谓了吧。”
随后又在站台前那位调酒师杀人般的视线里又给自己续上了一杯。
“如果真是那样的话,远在美洲大陆的你这家伙也不会被紧急召集过来了。”
调酒师耐着性子擦拭着手中的酒杯,她无聊或者不爽的时候就喜欢这么做。
“【朝溶的魔女】消失的太过离奇和突然,我们现在能聚集在这个亚洲小岛上的能量不足战时的三分之一。”
“但是我们都来齐了不是吗?”
黑人汉子咧嘴笑着。
“同时对抗东瀛官方和潘多拉,这点准备可远远不够。”
青年看着调酒师默默递给他的一杯冒着气泡的酒。
“噢!给我也来一杯!”
黑人汉子有些好奇地也像青年一样接过调酒师的酒。
“等等……”
调酒师拦住了猴急的黑人汉子一饮而尽的动作,用打火机点燃了杯中的烈酒。
“完成,请注意不要被烫伤……虽然我觉得你不会被烫伤就是了。”
出于职业教养,继续擦拭着杯子的女性冷冷的提醒了一句。
在背景为黑人汉子的搞怪的惊叹质疑声以及调酒师那仿佛在看乡下人的眼神中,青年默默地喝完了杯中之酒。
“未来吗?看不见呢——”
……
“咕——”
剧烈的晕眩感使星野玲下意识扶住了支地的黑匣,踉跄发软的双腿被强行架住没有当即轰然倒地。
啊……想吐——!
胃里仿佛在演绎一出暴风雨中行使的夜船一般,让她不得不用力抑了涌上的恶心感。
这种感觉她再熟悉不过了,那并不是什么痛宿疾病引起的身体不良反应,而是单纯的【用脑过度】。
“永眠…吗?那家伙——”
星野玲艰难地用手背擦掉不知道什么时候淌出的鼻血,观察着四周。
当她看清不远处的那道模糊的“人影”时不禁也有些莞尔。
“呵,这不是啥都没干…还拖了后腿嘛!”
现在可以确认的是永眠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使用了身体,而且在这期间还做出了什么超出常规的行为,导致身体连站起来的执行力都没有。
“你……不,那位【调律者】已经不在了吗?”
模糊的身形踩在先前砸碎的碎石上,缓步走了过来。
“嗯啊,让你看到丢人的一面了。不过你态度上似乎也有不小的变化呢——”
星野玲扯出艰难的笑容,现在她甚至没有办法很好的去控制面部的肌肉做出表情。
“原来如此,你不仅是【调律者】的容器,还是她的继承人吗?”
“哈,继承人……别开玩笑了,谁是那种性格恶劣的老师的学生真是倒了一辈子血霉了!”
星野玲嫌弃地撇开视线,必须趁着这个时间点赶紧回复可以行动体力。
暗忖计算着倒计时,星野玲最后一次估算着两人之间的距离。
“说的也是呢,这不能怪我……要怪也就只能怪你倒霉了吧。如果是要去拯救的话,那样的存在是谁也没办法容忍的。”
模糊的身形越变越矮,逐渐形成了与普通人形相似的结构,但是最应该注意到的是它的两只手臂似乎形成了某种长武装——
“是刀吧?”
星野玲不由得嘀咕着。
“只要【无形】的拟态诅咒还存在,没有被任何人观测到,那么我就是不存在具体形态的生物,不管什么样的武装什么样的体型,都能完美掌握。”
刀刃拖拽在地面上划出低沉的嗓音,两条流火之线靠近无法动弹星野玲。
危险吗?
毫无疑问,此刻正是本日特别限定的生死存亡之时,如果不能在这个时候快速机动起来,那么必将陷入死局。
但是凡事必有另一面,【永眠】过度使用身体带来的并不只有无法动弹坏处……
星野玲轻闭双眼抑制住剧烈搏动的心脏,深出一口浊气,放空心境去寻找着记忆中那奇妙的感觉。
一般被我称为——
无我!
“看到了!”
星野玲再次睁眼时深邃的眼底犹如一道闪电划过,前一秒依然在剧痛的大脑在这一刻被抚平。
“【调律】……!”
行进的人形止住了脚步,似乎很是惊讶的看着星野玲。
堪称无法复制的奇迹,如此简单的出现在了这样一个少女身上。
“竟然能做到这种程度,我大概知道为什么那位【调律者】会选择你了。”
那位少女似乎已经陷入了以异常空灵的状态,就这样一言不发的盯着自己。
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