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宁看在眼里,怒极反笑,也起身道:“沐琴雪,他不就是给你写了首诗而已,你也太维护他了吧?”
说完,南宫宁故作恍然道:“哦对了,他经商,你也经商,你们是一路人……”
闻言,现场众人交头接耳。
邢风也陷入了沉默。
拓跋俊等人终于笑了。
“可笑,梁萧之狂妄,连邢风都看不下去了!”公羊敬冷笑道。
端木云青当即起身,双手举杯,一脸歉意:“原来邢公子在主持公道,刚才是在下误会邢公子了,自罚三杯!”
邢风摆手道:“端木公子,请你坐好,不要给自己加戏。”
端木云青当场石化了。
拓跋俊等人也是一愣:这人居然一点不给端木家面子?
“不要触他眉头,他似乎很生气。”南宫宁小声提醒。
端木云青悻悻然坐回原位,盯着邢风,目光怨恨,胜过先前十倍。
除了梁萧,从来没有第二人,让他如此当众丢脸。
沐琴雪怒视着南宫宁,正要回击,却发现梁萧走到自己旁边坐了下来,顿时芳心大乱。
“不错,我与琴雪就是志同道合,南宫小姐,有什么意见请冲我来,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你!”南宫宁怒火中烧,又被邢风出声制止。
“请诸位坐好。”
邢风示意众人安静之后,注视着梁萧,语重心长道:“兰陵侯才华横溢,我想,但凡有人看过报纸,了解诗作,也不会否定。如此文采,天下文人也望尘莫及。而你又是兰陵侯之后,兰陵侯府满门忠烈……按理,此会的主角本该是你。”
现场众人纷纷点头,看向梁萧,多数人面露失望之色。
“我想,大家原本对兰陵侯的期望,是你能在此会再出佳作,毕竟你如今承袭爵位,官至给事中,作出表率,理所当然。”
“邢公子说得在理!”附和之声此起彼伏,现场酝酿着不满。
“这邢公子什么意思?准备挤兑梁萧?”常破浪皱眉道。
林式小声道:“静观其变,我看这两人都不简单。”
邢风环顾全场,又看向气定神闲的梁萧,道:“但我相信,你兰陵侯绝非唯利是图之辈,必有自己的高见,试请一言。”
梁萧不假思索道:“很简单,诗词歌赋,高谈阔论,远不如缴税护国来得实在!”
“缴税护国?”全场一片惊异之声。
梁萧道:“我梁萧并不在乎什么才名,但我经商所得,合法缴税之后,上交吾皇一部分,充盈国库,难道不比写一堆诗词歌赋来得实在?诗词歌赋不能上阵杀敌,但我所缴的每一分税,都有可能成为射向北胡骑兵的利箭!”
全场哗然。
梁萧又道:“不过这只是重点之一!”
全场众人越发惊疑:“还有什么重点??”
梁萧起身环顾全场,观察众人反应的同时,慷慨陈词。
“当年北胡入侵,先父与无数将士饮恨沙场。两代帝王夙兴夜寐,只求振兴大周。我为臣子,受吾皇知遇之恩,自当呕心沥血,埋头苦干,为国分忧!”
“最近我酿酒制糖小赚一笔,便迫不及待去难民营招募工人,只为了给他们一口饭吃,生怕去迟了于心有愧。抛开事实不谈,单论给流民找工作,这本就是利国利民的好事,就算得不到诸位肯定,至少也情有可原吧?”
“我原以为诸位都与我一样,以忧国忧民为本分,却没想到,仅仅只是招募流民为工人,居然遭到嘲笑。试问天下俊杰万千,究竟有几人能把百姓福祉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