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个啊?”
我就在黄汉文旁边,但他们似乎忘记了我的存在。不过,这种感觉我也已经很习惯了。
1个小时后,我的网费已经为,相同的黄汉文也是一样,但他好像要等丹妮,便叫我先回去。我一个人有些失落的走出了网吧。刚沿着巷子想要去马路上坐公车,就突然碰到了隔壁班的男学生,其中有一个短发男生,穿着校服,用着思考的眼神看向我,好像说了句:“你看,那个高高的,是不是1班的。”
我没有往后看,但身后还有一个声音突然说:“好像是跟黄汉文那小子经常走在一起的那个。”
我本想加快脚步,甚至希望老天爷可怜我一下,别让这些麻烦再次降临在我身上。可我终将没有被上天眷顾,一场痛苦的事件即将发生在我身上。
“喂,那位,高个子?”
我回头一看,那几个凶神恶煞的混混们朝我走了过来,其中穿跟我一样校服的男生一脸很拽的样子对我说:“你跟黄汉文是一个班的?”
明知故问!
“是,是的,你们有什么事吗?”我几乎不敢看他们,此时身体已经开始产生恐惧。
“没什么,就是想要跟你聊聊。”
我被他们带去了另一条巷子,中途我很想反抗,更想拒绝。可我知道我目前还不具备这种力量。也可能也是为了让他们别找黄汉文的麻烦吧,我替他承受了这些痛苦。
我坐在公车上,我右脸起了一大片瘀痕,额头还擦破了皮,虽然腹部被拳击了好几遍,但我还是觉得这些痛苦跟我继父的抽打相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回到家后,母亲看到我右脸受伤了,就走过来问我:“你脸怎么了?”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但为了不让母亲担心。
于是,我琢磨出来的办法,那就是扮演一个什么不知道的说谎者。
“没什么,就是被学校的篮球不小心砸到了。”
“这样啊,那以后记得小心一点。”
母亲说完后,便回到了房间。继父估计去打牌了吧。我掀开饭桌上的网罩,里面只有一些咸菜,还有一锅已经凉掉的粥。虽然有两周没回过家了,但母亲的性格也好像变了不少。以前我不懂,母亲是不是有了新的孩子而忘记了我,但我却一点都不生气。
那夜,我只吃了两碗白粥和咸菜,对我来说,学校里饭堂的饭菜已经是佳肴,而同学们还在抱怨菜难吃,还不如饭店里的。母亲很久没有做过饭给我吃了,自从怀了弟弟后,我们之间产生了距离感。但我依然没有生气,因为她是我母亲。
曾经我在网络上看过一篇文章,但具体是哪篇文章我几乎已经忘了。后来我在北林的图书馆里再次看到那篇文章,才知道是《人间失格》里的文章。
(小时候开始,就连对于我的家人,我也完全不明白他们有着什么痛苦,整天在思考什么,只是觉得恐惧,无法忍耐这种难堪,以至于小小年纪就变成了搞笑高手。换言之,曾几何时,我变成了一句真话也不说的孩子。
我母亲也一样吧,和我一样都不爱说真话了。
半夜,那是我刚睡下不久。门外响起了沉重的敲门声。隔壁房的母亲应了一句:“来啦……”我立马从床上起来,跑到了我母亲的房间,我知道我母亲身怀六甲,行动会比正常人慢很多,还有一个非常重要的,那就是不希望喝醉酒的继父对我母亲撒气。
所以只能我自己去了。
母亲虽然担心,但她眼神里好像把一切都寄托给我,她的手轻轻地抚摸在类似膨胀的肚子上,好像是要跟我求救。每次我不在家时,母亲都会趁继父出去打牌,去了隔壁家睡,第二天回来,家里乱的跟垃圾场一样。
我明白母亲的意思,这场痛苦还是由我来承受。
门打开后,母亲只能在自己房里,还把房门给锁上,为的就是躲避醉酒的丈夫。外面传来抽打的声音,还有醉酒丈夫的撕喊:“你个白眼狼,都是你让老子输钱,你个扫把星,我……我今天……”
可想而知,外面除了丈夫的怒吼,就只有皮鞭的声音。但母亲好像没听到高宇航的痛苦嘶喊,想必他已经习惯这种地狱般的痛苦。
我跟我母亲说:妈,我发觉我不怕这种痛了,就连同学欺负我,我都觉得只是蚂蚁咬一样……
当时我话还没说完,我母亲就止不住眼泪。
虽然母亲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我都懂,如果失去了继父,她没办法再继续供我读书,而且也没办法生存。我母亲认为需要有一个男人在家,家才是完整。只要这种痛坚持到我读大学,我就自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