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道攻击在发出的瞬间就被叶枫捕捉到,后者高度紧张且保持冷静的大脑在下一个瞬间就给出应对之法。
叶枫凭借“听风”锁定后方飞来的速度较慢的炎弹,头也不回地向后掷出右手的短剑,与此同时,他的左手掠过腰间,从腰带上取下某种圆柱形物体,然后将之投掷出去。
炎弹被短剑精准命中,在空中提前引爆,飞刀也被少年投掷出了三个空药剂管中的一个成功击中飞刀,姿态被破坏的飞刀落向地面,自然无法再对叶枫造成威胁。
“还剩一把飞刀,以及一把飞刀。”
叶枫通过连接在剑柄上的绳索收回被炎弹炸飞的短剑,在地上翻滚几圈以缓冲炎弹爆炸是产生的冲击力,那几个不值钱的空药瓶,自然就当垃圾丢掉了
叶枫起身后迅速确定两副考官的位置和动作。至于最后面的金发主考官,他早就已经用完了攻击次数,自然无需在理会。
山脚下三人的攻防大大出乎了山顶观战众人的意料,叶枫的操作更是引出一阵惊呼,但不少人也看出了少年此刻的境地似乎有些不妙,因为两位副考官依旧在继续接近叶枫。
不过更令他们吃惊的还在后面!
暴露身形的黑衣男竟是手持飞刀,径直向叶枫冲来,褐发男也拔出最后一把飞刀,在少年身后加速靠近,刚从林中跃出金发男则全力紧跟前面三人。
考官与试炼者之间的距离迅速拉进,被褐发男和黑衣男夹在中间的叶枫仿佛一只走投无路的耗子,正被两只凶悍野猫包抄戏耍。
但哪怕被两人夹击,哪怕身处“九死一生”的绝境,叶枫也不闪不避,正面迎向黑衣男。
此刻,他距离左前方的黑衣男只有十米左右,距离身后的褐发男也不过二十余米。
同时面对两位中阶的老手,叶枫其实也没有十足的把握挡住两人的攻击。
然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他现在也是在赌——褐发男并不擅长投掷类武器,叶枫赌的是仅剩一把飞刀的他会为了给黑衣男创造机会而攻击自己的躯干。
“咻——”
一声尖锐的破空声从身后传来,“听风”精准地感知到褐发男的飞刀,并且预判出飞刀瞄准了他的后心,叶枫几乎同时做出反应,猛地向右躲闪一步。
事实证明,叶枫赌对了!
在叶枫躲闪的一瞬间,黑衣男也同时掷出飞刀,后者瞄准的是叶枫的面门。
叶枫一直紧盯黑衣男的动作,在后者掷出飞刀时,他几乎同时射出左臂的飞爪,收束状态的金属钩爪如同一枚小型炮弹,以不慢的速度射向飞刀,企图将其拦截,结果却是差之毫厘,没有击中飞刀。
但这还没完!
叶枫全力甩动连接飞爪的绳索,甩成波浪状的绳索结结实实地弹中飞刀,后者的飞行轨道被强行改变,最终贴着叶枫的头皮飞过。
与预想的一样,他成功躲开了两人的攻击,用完攻击次数的考官不能再出手阻拦,他只需要及时到达终点就行,现在还剩不到15公里,时间还剩5分钟有余,不出意外的话,完全来得及!
因为身体临近极限,闪避时破坏了平衡的叶枫不得不在地面上侧向翻滚,以充分卸力,避免摔伤。
就在叶枫还未从地上起身之时,一股危机感如惊雷般在他的心里迸发——他看见黑衣男冲到了五米之内,已经用完攻击次数的他竟然握着一把闪烁着电光的飞刀,看架势像是要把手里的飞刀当作匕首,似乎想上前手刃叶枫!
来不及多想,叶枫双手撑地,尽快起身。
黑衣男最终还是没有选择近身,而是在三米处甩出了飞刀,直取少年的咽喉——按照规则,飞刀本应在5米左右的距离投掷。
叶枫本想用短剑格挡,但刚刚撑起身体的双手传来无力麻木感,根本来不及抵挡,叶枫无奈只能竭力偏头躲避。
飞刀从他的脖子左侧划过,“拟刃”产生的电流瞬间迸发,痛觉神经被激活,剧痛直冲大脑。
叶枫险些昏厥过去,勉强保持平衡的身体也摇摇晃晃,但最终依靠强韧的精神强撑下来,好歹是没有昏过去。
少年大口喘着气,左手按着脖子的“伤口”上,近乎枯竭的魔力汇入左手,稀碎的白羽从指间飘散,疼痛感逐渐缓解,意识也恢复清明。
少年咬着牙,冲向鹰巢山!
他没有走山腰上的“之”字形石板路,而是以最短的直线距离,拖着疲惫的身体向着山顶冲刺。
三座倚靠在一起的石山倾斜角度不小,不过不少试炼者为了走捷径,直接在山腰上踩出了一条小径,虽然无人开垦护理,但比起极端茂密的巨树森林依旧好走太多。
因此叶枫借助飞爪和攀爬靴,直接走前人开辟出的捷径,一往无前地冲向终点,最后不到1公里的路程正不断缩短!
身后的三位考官既不阻烂,也没有施加援手,只是安静地跟着其身后。
鹰巢山顶,终点线下,两名审查官看着手中的钟表——距离正午十二点仅剩3分半,在他们旁边,不少人为少年呐喊加油。
安言将左手伸入从修士服内侧的口袋,圣光之力在右手上不断汇聚,三阶圣光神术“圣愈之光”蓄势待发,她还从口袋里摸出了一个黑色的护符和一支类似于注射器的绿色药剂管——两者看起来与圣光神系似乎并无干系。
安言的动作并没有引起多少注意,身为圣光系圣职者,她本就是此次应急医疗队伍中的一员。
在众人的注视和鼓舞之中,指针到达正午12点之前的3秒钟时,叶枫冲过了黑鹰试炼的终点线。
冲过终点的少年终于无法再抵御疲劳和疼痛,身体不听使唤地向前扑倒。
在他即将触碰到地面之前,一颗充满神圣和温暖的光球飞入他的身体里,一双白皙的小手扶住了他。
身边似乎传了阵阵欢呼和戏谑的口哨声,不过到达极限的少年已经听不清周边的声音,只听见了一个温柔、熟悉的清脆女音:
“辛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