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景澄道:“阿佑,我会考虑你的提议,但是我把话放在这里,就算书院真的搞辩论赛,辩题肯定不会是刑不可知,则威不可测,则民畏上也。
最起码前面几次,不可以是这个!”
阿佑心说只要能辩就行,先后顺序无所谓。
但他还是小小争取了一下:“孙叔,真的不行吗?
如果咱们真的把辩论赛办成了书院的传统,以后回忆起来,第一个辩题就这么宏大,岂不是一件很光荣的事情?”
“光荣你个头!”
孙景澄第一次对阿佑动了手,他在皮孩子的肩膀上狠拍一下撒了气,这才道:“事情哪有你想的这么简单,一切稳妥为上。”
行吧,为了稳妥,阿佑妥协了。
……
安之跟阿佑提了辩论赛的事情之后对这事便不再关注。
事关江山社稷,实在不是她这么个小小村姑该想的,随便感慨一下就翻篇了。
有这功夫,她不如操心一下如何解决夏天游客少这个问题,或者多陪小胖玩一玩,再不济听听村里的八卦也行。
话说刘三贵纳妾的事情暂时还没消停。
自打安之公然放话说平头百姓纳妾犯法之后,村长和族长都对刘三贵提出了正式警告,绝不可能为他一个人伤了全族乃至全村的颜面,因此纳妾的事情想都不要想。
族里不肯帮他出头,看那架势甚至还要站在谢氏那边,正式纳妾是没可能了。
他想着就跟表妹做一对情比金坚的野鸳鸯,一样能行。
为此他花钱给表妹买了个银镯,并趁此机会说出来自己的想法。
表妹收了银镯,泪眼涟涟的答应了。
刘三贵觉得表妹委屈,因此时不时给表妹送个布料子或者点心之类的表明心意。
谢氏得了安之“撑腰”之后,整个人都硬气了不少。
她见刘三贵给外头那个狐狸精花钱,便趁着刘三贵出去干活的时候,带着儿女把家里全翻了一遍,将刘三贵手里的钱财都搜刮了出来,然后单独收了间屋子出来,把家里能卖钱的东西都给锁了,钥匙就挂在脖子上,除了她自己谁也别想碰。
刘三贵对此也是无可奈何,只想着以后赚了钱都得藏在身上,再不能让谢氏给摸走了。
可是等刘三贵忙完双抢准备去找表妹幽会时,却得知表妹已经定亲了,说的是邻村的一个鳏夫。
表妹说得好听,家里逼着她嫁人,绝不让她无名无分的跟着野男人。
之前中了邪一般非要纳妾的刘三贵却在这个时候彻底明白过来。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定是表妹知道谢氏掌了家里的钱财,知道以后从他这里捞不到好处便包袱款款的嫁人了。
“情比金坚”的相好没了,刘三贵只得灰头土脸的回归家庭。
可以前以夫为天的谢氏却是一去不复返,哪怕男人不再惦记外面的骚狐狸,她也没有好脸色给男人。
家里的儿女对着父亲也只有了表面的恭敬,再也难看到一个真心实意的笑脸。
这下刘三贵算是鸡飞蛋打,赔大发了。
不过因着有了刘三贵这个反面例子,再加上女人们都管得严,东山村的纳妾之风还没来得及成型就被及时扑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