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老爷子无言以对。
他看了一下大堂坐着的人无奈道:“你们看热闹归看热闹,少给我捣乱,待会儿聂老先生进来以后,看到人了你们就麻溜地走人,把地方给我腾出来。”
“老云,我是真要吃饭,你……”
“我拢共就这么大个地方,中午都是招待游客跟书院的学子,你们坐了他们就没地方了。
你们说说看,是让游客饿着肚子还是让读书的娃儿饿肚子。”
那自然是谁都不能饿的,因此大家都答应,等看完聂老先生之后立刻走人。
临近午时,孙景澄陪着聂老先生过了桥往集市这边走来,在他们身后还跟着好些人。
“来了来了,上桥了!”
“过桥了过桥了,往咱这边走来了!”
“快快,快坐好,别吵吵了。”
众人闻言顿时在自己的位置端坐好,眼观鼻鼻观心,一动不敢动。
于是等孙景澄扶着帝师进门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诡异的场景。
饶是他见过不少场面,这会儿也有些为难。
他是装看不见呢?还是装看不见呢?
聂老先生不愧为帝师,他老人家如入无人之境一般自在,还问孙景澄:“小孙,咱往哪儿走。”
孙景澄连忙在前面带路。
待他们一群人进了最里面的包间,村民们这才松了一口气,都跟着小声议论起刚才的情况。
“娘诶,我真的出息了,我竟然跟皇帝的夫子呆在同一间屋子里。”
“我才叫出息呢,刚刚我坐的地方距离帝师只有半丈远!”
“我跟你们说,我刚刚悄悄抬眼看到帝师的模样了……”
就在大家都沉浸在“见到”帝师的喜悦时,又有一个好消息传来。
院试的成绩出来了,今年东山书院出了十一个秀才,比许飞昂预计的还要多三个。
这个消息一出,举村沸腾,大伙儿杀鸡宰鸭,看着跟过年一般热闹。
要问他们为什么这么兴奋?
反正是好事,那就帮着庆祝一下呗,横竖现在大家日子好过,也不缺这一只鸡一只鸭的。
据说就连聂老先生得知这个消息后,都夸东山书院大有可为。
但书院的创始人孙景澄却觉得这件事情不值一提。
这一批考出来的学生很多都是半途转学过来的,能考上秀才并不全是他们书院的功劳。
只有等到启蒙班的这一批学子读到经院,并且考上秀才,那才是他们书院的真本事。
而到那时候,院试两百个秀才中,他东山书院最少得占六十个才算合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