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树推辞不过,便收了下来。
晚上吃饭时,他倒了一碗,这才知道酒是真好,就是有些醉人。
当然,这都是后话,暂且不提。
话说云家这边送走了周家人后,心里也跟着松了一口气。
虽然他们不怕周家,但是能不结仇还是不结仇,像现在这样两家把话说开来,和和气气地相处自然更好。
至于首先惹事的张氏,据说被带回家之后病了好几日,但这事儿除了周福根一家人,没有一个人关心。
……
送走周家人后,云老爷子去厨房做完饭,老太太则是去了在中院找女儿商量嫁妆一事。
云燕蓉听到嫁妆,也只觉得头大。
通常村里嫁女儿,能够将聘礼送来的东西带回去就是好的,能够再添补个几两压箱底的银子就算是丰厚。
可是周志明打破常规,他送的聘礼能将东山村买下来还有余。
因此云家母女便失了分寸。
就自家拼命凑出来的几十两嫁妆银,那可真是连聘礼的零头都不如。
母女俩相顾无语,最后还是云燕蓉做了决定:“娘,一千两聘礼怎么来的咱们怎么抬回去。
然后再置办一些家具,衣裳布料和首饰也就差不多了,置办这些东西的钱就用周志明过礼时送来的银子。”
老太太听到这话就想反驳,但云燕蓉更先她一步。
“娘,那些东西送来咱家就是给您和爹的,您没必要一直收着,也别想着贴补给我。
我现在手头捏着多少钱,您心里是有数的,所以您不必惦记我。
周志明对咱家的情况一清二楚,他前面过了那么重的礼,说不定就是找由头给咱家置办嫁妆的银子。”
老太太有些犹豫。
以周家明面上一千两聘礼的标准,他们怎么着也得添给二三百两嫁妆才不算丢脸。
可这几年家里事多,手头确实没剩什么钱了。
哪怕将婚期定在一年以后,自家撑死了也就能赚个二百两。
可到那时候再置办嫁妆,哪里还来得及。
难不成真要拿志明送来的钱置办嫁妆吗?
老太太拿了这个问题跟云老爷子商量,不想却被安之给听见了。
安之问:“祖母,周叔之前过了三次礼,算起来近三千两银子,您是打算将这些银子还给周叔吗?”
老太太摇头:“这怎么能还,若真还回去,你周叔还以为咱家要退婚呢。”
“那既然不还回去,这钱就是咱家的,怎么花不是您说了算吗?
您将这些钱给我娘压箱底也好,给她当私房钱也好,或者是拿来买首饰、衣裳、家具之类的当嫁妆也好,不都是花在我娘身上吗?”
云老太太一时竟也被她绕了进去,觉着这话没毛病。
安之趁热打铁继续道:“所以您就拿这钱去东西呗。
反正都是这么些钱,东西买多了,就少给我娘也一点儿,东西买的少,就多给我娘一点儿。
横竖都是我娘的,只是体现形式不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