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我听说你有个族妹嫁去了硚口镇的东山村,是吧?”
“确有这么回事,刘兄为何问起这个?”
“是这样,我欲将小儿送去东山村的村学念书,所以想在东山村找个人家让小儿寄宿,不然每日往返于县城,这实在是太远了。”
“什么?我记得李兄不是费了挺大力气才将令郎送去县学吗?为什么要转去东山村的村学。”
“李兄,我可将缘由告知于你,但你可得保密,千万不能外传。”
“刘兄,我的为人你还不放心?”
“我自然是信得过李兄的,不过多余说这一嘴罢了。
是这样,前几天张县丞将两个儿子全部送去了东山村的村学,据说是那里来了一个很是了不得的夫子。继张县丞之后,郑主簿也将孙子和外孙也都送了过去,县里其他财主也陆续送了家里的子弟过去。所以我这才……”
而这李兄听完之后立马动了心思,想要将自家的儿子也送去东山村的村学。
……
张县丞给两个儿子转学的消息传开之后,东山村的村学一夕之间变成整个徐奉县最热门的学堂。
最近家里但凡有点门路的,要么在给孩子办转学,要么就在打听村学的夫子是何方神圣。
随着越来越多的学生转入村学,孙景澄的脸色也一天臭过一天。
从县城转学来的孩子都可以上进阶班,十二人小班在十天之内变成了三十六人的班级。
就这个数字,还是因为孙景澄以人手不足为由停止招生才控制住的。
如果真敞开了收,指不定能收多少学生回来。
孙景澄这人责任心强,在不降低教学质量的情况下要照顾到三十六个学生,便只能付出更多的精力与时间,更何况他还得负责启蒙班每天的教学内容。
孙管家只负责给启蒙班讲课,但是讲什么内容,这都得他提前准备好。
如此高负荷地工作了几天,孙景澄只觉得自己快要累死了。
这天放学之后到了云家,他先是破天荒地指使阿佑给他捶肩按头,接着又惦记起了安之的鸡腿。
因为安之喜欢啃鸡腿,所以每次家里炖了鸡,她都独享一只鸡腿,哪怕后来家里吃饭的人口逐渐增多,这个习惯也未曾改变。
其实孙景澄也不是多想吃鸡腿,他就是觉得自己辛苦了,想要享受一些特殊待遇。
安之不会主动将鸡腿往外推,这是家里的长辈以内敛的方式在表达爱意,她吃了,祖父祖母和娘会很开心。
但她也不护食,孙叔既然开了这个口,她也不会舍不得。
况且,她接下来能不能赚笔小钱,还得依仗人家呢。
安之将鸡腿夹给孙景澄,叮嘱他一定得好好补补,接着又试探性地开口。
“周叔,我觉得你总是这样忙下去也不是个事儿,时间长了定会把自己的身体拖垮,还是得想想办法。”
从别人碗里得来的鸡腿就是香,孙景澄一边啃着鸡腿一边随口敷衍道:“我也不想如此辛劳,但暂时只能这样。
还是说安之你有什么办法?”
安之嘿嘿一笑,小声道:“我倒是有个想法,但不知能不能行。”
“能不能行的,先让我听听。”孙景澄吃了人家的鸡腿,自然得听人把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