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
真的能够挡得住吗?
若是真的可以,他又怎么会被岳红翎那不算是高明的手段给拖住了呢?
说白了。
人还是有着私心的。
不管是汉人也好,还是党项人也罢。
都是人。
也不是汉人读了书,就会生出私心,就会党争一样。
党项人也会。
李察哥就是想要嵬名安惠战死。
却想不到。
对方死的太容易,也太快了。
更想不到,大乾的禁军何时变得这么强大,且大乾太子何时有这么强的信心和底气。
以前的大乾,最多也是到了兴庆府外,接受了西夏的主动议和啊!
为何这一次不是这般呢?
整个下午,李察哥都在不停的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一定要迅速做出决断,因为国家的命运掌握在他的手里。
然而越是如此,他越是惶惶然不可名状,越是难以决断。
一句话,察哥也被这个消息给冲击的有些蒙了。
或者说,还是没有认识到问题的严重性,没有意识到现在的大乾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大乾了,现在的西夏也不是以前的那个西夏了。
暖风吹得人憔悴、直把杭州作汴州。
盛极必衰。
享乐了十几年的西夏高层,还有那些西夏贵族们,自然是被醉生梦死的生活遮蔽了双眼,也叫做被猪油蒙了心。
这种事情,历史上的中原有过。
如今的西夏也正在发生。
傍晚时分,几乎头疼欲裂的察哥被自己的心腹下属“请”了出来,但旋即震怒,因为他的落脚处门前院中不知何时聚集了不下上百名军官。
“你们这是想要做什么?想要造反不成?”
“大帅,没人要造反!”一名明显是被推举出来的年长将领直接领着所有人一起下跪,然后此人膝行上前,抱着察哥的腿恳切相对。
“大帅,俺们只是想问问,既然兴庆府被大乾禁军占了,为什么咱们却要停在此处不动?”
“不该回去救驾吗?!俺们的部落、儿郎、积蓄、家产,全都在老家啊!便是国主和太子,若不在这里,不也该是在西边吗?”
说完之后,直接抱着李察哥的大腿痛哭起来,他这一哭,其他武将们也都跟着抽噎,他们的家人也都在兴庆府啊!
现在兴庆府被大乾的禁军攻占,他们的家人如何了?
李察哥低头怔怔盯着此人,心中一时翻腾,却又瞬间醒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