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迈步进入之后,不由的同时微微皱眉:怎么会这么多人原想找个安静的小店随便吃点,却没料到一屋子都是人。但他俩都走的有些累了,也懒得另寻别处,只好找了个相对僻静些的角落坐了下来。
高怀德底气十足地主动开口道:“临行之前刘将军交代过了,你点菜我付账。”说着十分豪气地将我扔给他的那一大锭银子直接拍在了桌上,俨然是一副土豪的嘴脸。
进门之前,高怀德先是看了一眼挂在门头的匾额,从那时起,他就变得底气十足了。心里话:原先我还担心刘将军给的银子不够呢,如果是去大酒楼的话。就这么一家小破店儿,这一大锭银子足够买下它了。
其实自打一进门,他二人就注意到了:大厅的正中心摆着一张大圆桌,上面杯盘狼藉。围坐在旁边的是一群官兵打扮的人。反正看那军服应该不是南宫大营的。这桌人应该连吃带喝的差不多了,所以他二人也没有过多留意。
牛大宝抬头看了一眼高怀德拍在桌子上的银锭,咧嘴微笑了一下,并没有说什么。而是点手叫过店小二,开始点菜。
正当二人陷入短暂的沉默中时,客厅那边大桌上的一个小兵低声叹气道:“原以为换了那位袁大将军做我们的总统领,至少比焦大将军在位时,我们能好过一些。
谁知他上任首日,便杀人立威。我们今后的日子恐怕更不好过了!肥羊今后也没得钓了。”
另一个看上去稍微年长些的兵卒猛拍桌案道:“别胡思乱想了,天下的乌鸦一般黑,怕他个锤子!他胆敢得罪我们所有的弟兄,只怕也会落得像焦大将军那样,稀里糊涂死于非命。”
桌上的另一人连忙出言劝道:“还是多加些小心为妙,我看那位李大人明显偏向这位袁大统领,倒是对焦大将军的死不闻不问。”
眼看满桌的人大家情绪都不是很高涨,其中一个身体瘦削的兵勇连忙举起酒杯高声道:“大家伙也用不着太过垂头丧气,无论是谁当官,弟兄们的日子都还要混下去。我看吃的也差不多了,我们共同干了杯中酒,准备撤吧。”
说着他向掌柜的站立的方向,扭头看了一眼。又转回头来奸笑道:“哥几个,冯老大虽然人头落地,但他总算也为我们做了点好事。他指点的这家小店菜品味道确实不错。而且我刚才还注意到,掌柜身后站的那个小丫头挺水灵,应该是她闺女吧
不如喊那小妞过来给大家敬一圈酒,讨点乐子去去晦气。”
原先无精打采的众人顿时来了兴趣,纷纷点头称赞。
那个瘦猴兵卒高声吆喝道:“掌柜的,叫你家闺女过来给大爷们敬一圈酒,我们这就准备散了。”
听到他的喊声,掌柜的翻着白眼望了他们一眼,却忍气吞声地陪笑道:“各位军爷,小店地方狭小,招待不周,各位爷吃好喝好,就别拿我这掌柜的开涮了。俺闺女年纪还小,要不我亲自去敬各位爷一杯算是赔罪。”
那伙儿兵痞子哈哈笑着,斥骂道:“你算老几滚一边去。让你亲闺女过来。”
高怀德有些看不过去了,挺身站了起来。对面的牛大宝连忙一手拉住他,一手在唇边做了个“嘘”的手势。低声说道:“先别冲动,看看再说。临出营之前秦将军交代过,让我们俩不要主动惹事儿。”
高怀德鼻中冷哼了一声,用鄙夷的眼神,望了对面的牛大宝一眼,又一屁股坐了回去,静观其变。
心里暗自嘀咕道:就牛大宝这怂样,刘将军还想让他到我们的特战队去,他配吗
我们特战队里个个都是热血男儿,好斗的勇士。如果他们现在有几个人在这里,那桌上的混账,脑袋早就被拧下来好几个了。
那张大桌上的淮北大营的一伙儿散兵游勇,没有人会想到自己稀里糊涂已经到达了生死的边缘。
还好这帮人一阵哄笑胡闹之后,并没有做出更为出格的举动。而是几乎同时站起身来,对掌柜的喊道:“既然你家闺女害羞不肯过来,我们这群大老爷们儿也不愿强人所难。老规矩啊,酒钱、饭钱统统计在我们淮北大营的账上。”
掌柜的倒是一声不吭,没敢说什么。高怀德终于忍不下去了,拍案而起,大声说道:“你们倒是官军呀,还是土匪啊竟然如此厚颜无耻!喝了那么多酒,吃了那么多菜,分文不给。明摆着这是想耍赖吃白食呀!”
那群人顿时来了精神,都停下了离去的脚步。手提刀剑,纷纷朝高怀德这里围了过来。
有几个眼尖的,盯着高怀德拍在桌上的那块大银锭,不由得两眼冒绿光,同时直流口水。
坐在高怀德对面的牛大宝,此时也缓缓站起身来,虎目一扫轻叱道:“你们想干什么仗着人多欺负人少,这是想要打群架吗”
因为他二人出营时都穿着便衣,这群人根本就没把他俩放在眼里。纷纷撸胳膊挽袖子,准备好好教训他二人一顿。起码要让他们这两个不长眼的、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知道:马王爷头上长了三只眼,淮北大营的人是不绝对不能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