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管怎么算，叶尔羌汗国的人口数量都要比漠南蒙古各部加上女真各部多，原因很简单，看生产方式。

漠南蒙古和女真各部基本还是处于游牧和游猎状态，但叶尔羌汗国却早就开始农耕了，并且很早就有了固定也很具规模的城市。

比如费尔干纳、喀什葛尔（喀什）、英沙吉、于阗（和田）、乌什、阿克苏、拜城、焉耆（库尔勒）、吐鲁番等等。

这就进一步说明除了农耕和游牧，他们还会发展城市手工业和商业。有了这些产业的加持，人口必然会大幅增长，科技也一定会前进，战斗力相对而言必然提高。

随着皇帝御驾抵达兰州，西征的所有准备工作宣告完毕，5万大军和12万后勤只待一声令下，就可以马上开拔，兵锋直指嘉峪关。

但皇帝好像又不着急了，在兰州城外的临时行营中一待就是两天，除了不停的召见各军首领毫无动静。

第三天被召见的只有青海都司杜文焕，一进大帐就看到皇帝靠在藤椅上叼着雪茄烟吞云吐雾，旁边的地毯上散落着几十张大大小小的地图，每一张都被勾画过。

“弢武，这次西征怕是要杀不少人，仅此一战，保不齐会落得个屠夫的称号，惹来无端非议，你怕不怕？”

洪涛这两天并没闲着，除了召见各军首领询问对作战计划的理解和执行问题之外，剩余的时间全在仔细阅读通过各种渠道搜集来的叶尔羌汗国现状。

在制定作战计划之前，总参谋部已经充分参考过这类资料了，但随着时间推移，有些资料会被不断更新，也必须随时参考判断，不停对原有的计划进行补充和微调。

但不管如何补充情报，叶尔羌汗国依旧是一团迷雾。不能怪总参谋部和统计司不给力，鉴于交通所限，距离稍微远一些、交流再少一些的地区，根本无法进行有效的情报收集。

能在开战之前做到三分之一靠情报、三分之一靠推测、三分之一靠运气，就已经很不容易了。

正是因为无法全面了解，洪涛也弄不出啥针对性的措施，所以打起来更多的还是硬碰硬。为了减少己方的伤亡，有些不太光明正大的手段和比较败人品却又被历史证明过有效的方式，也得拿出来用用了。

“……陛下不是要屠城吧？”被没头没脑的这么一问，杜文焕马上想到了一种可能，忍不住反问了回去。

“如果是你会不会迟疑？”皇帝稍微咧了咧嘴，似笑非笑，又反问了回来。

“……如有所需，末将会毫不迟疑！”悄悄咽了一口唾沫，杜文焕收起几分轻松，使劲儿点点头，给出了肯定答复。

本以为跟着皇帝出征还会像前两次那般有惊无险，摧枯拉朽，结果第一个问题就让预估值下调了好几个档次。如果皇帝不是计算到了某种无法克服的困难，也不会如此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