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其实并不是争执,而是他不小心跟恩师谈起了大长公主的复起,也就是未来谁最有可能继承大位的问题。
恩师还是坚持着当年的主场,觉得李旦合适。
这也是融坚意名字的由来。
宋文不认同。
就为这个谈了一些自己的看法。
可能在外人听来就是争执,毕竟宋文是个情绪相对外放的人。
后来也是因为这个,恩师不再让他们提及政事。
但这些,不能在朝堂上说出来。
如果陛下知道还有人在坚持支持李旦,还是融老大人那样学生遍地的老朝臣的支持,那么,就算被囚禁在东都多年,李旦也绝计活不成了。
杀不死也病得死。
可宋文不说,毕子墨却追问个不停。
“宋大人,这事关您的行凶动机,如果您执意不说,恐怕只能更加坐实您是在做贼心虚。还是请宋大人明言吧,毕竟本官也更愿意相信您是被冤枉的。”
宋文还是摇了头。
他自己可以不怕死,但恩师那边好大一家子人呢……何况自己也是清白的,用不着说。
他的坚持不答,最终让毕子墨换了个问题。
“宋大人,案发时间段内,您的匕首是否还在您的身上?案发现场是否只有您与死者二人?是否还有其他人在场?”
宋文听问就回答了。
这几个问题,他也想了一路了。
“当时是陪恩师下棋,匕首在不在身上本官并无注意。不过应该是在的,因为除了睡觉,它都会被本官给随身携带着。
案发的时间段内,的确只有本官与恩师在场。我俩还在闲适地说着话,他就突然遇害。
本官转去他身侧之时,才发现了插在他后心上的匕首,也才认出了那是本官自己之物。”
说着,宋文扯了扯两袖的袖摆,再道:“如果本官真的是凶手的话,当时是有足够的时间拔出匕首的。只要找不到凶器,本官就能摆脱掉至少一半的嫌疑,可是本官并没有那么做,请你们仔细考虑。”
话音毕,宋文却见毕子墨笑了起来。
听他笑着道:“宋大人,您也是老朝官了,还是狄大人的知己,甚至可以算得上是他的学生,您真的就认为:仅凭找不到凶器、就是可以脱罪的吗?
说句不客气的话,凶器仍然留存,说不定就是您在反其道而行之呢?
毕竟现场周围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痕迹,也就是排除了有第三者存在的可能,您留下凶器,也许就是您想这么找的理由呢?”
宋文:“……”
这还真的是婆说婆有理、公扯公有蛋的事情。
他甩了甩袖子,老老实实地回答:“本官只负责陈述事实,具体的怎么看?是你们的事情。”
宋文并不擅长狡辩,心情也一直就很沉痛,他只想配合着赶紧抓到真凶。
坦白事实的真相、会有助于这一点。
但他就听到毕子墨在说:“宋大人,您为什么自始至终都站在局外人的角度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