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欣,能不能告诉本官、从什么时候起,实际上就已经是你掌握了你的父亲?
晏琼从始至终都只是在为了保命、委屈求全的吧?她是无时不刻不在打算着逃跑的吧?
近十一年了,以你父亲的这副心性,其实晏琼是有着无数次机会可以逃跑的吧?
而她没能逃跑成功,就是你的手笔吧?”
谢净应声解开了司欣的哑穴。
司欣能说话了。
她轻蔑地看了晏琼一眼、再不屑地瞥了她的父亲司兴义一眼,再微仰着尖小的下巴,以一副“女王”般的架势,对着狄映说道:“我保护自己的母亲有什么错?
可你也看到了司兴义是有多蠢。
他就会绑人、杀人,却根本留不住人。
他还蠢到会去相信晏琼的温柔和体贴,会相信晏琼是真心想要留下来照顾他和我的。
要不是我用鱼线偷偷捆着晏琼、要不是我告诉司兴义只许给晏琼三分饱、要不是晏琼一有想跑的架势、我就拼命哭叫甚至是咬她,她早就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她给予我的那些温暖和照顾,全都是假的,她就是想跑。
可我怎么能让她如愿?
她假,我也假。
她假装对我好、我就假装对她十分依赖。
嗤,蠢女人,什么天性的母爱、什么柔软的心肠、什么对我有了母女之情,统统都是假的。
其实我也挺累的。连睡觉、都要经常装出做噩梦了、死死抱着她、很恶心地喊她母亲。
我真的并不喜欢她的。
只是司兴义那个蠢货,当着我的面、杀了一个又一个的人。
我那时才多大?两岁到五岁而已。
司兴义只想表现给我看他的父爱,让我看着他为我做了多少的事情。好恶心,真的。想想那些我只想吐。
为了不让他再杀人了,我就对晏琼表现出了喜欢。
可我不能让晏琼跑了对不对?她要再跑,司兴义就又要开始杀人了。
没办法,真的没办法。我就这样忍耐着,连吃饭睡觉上茅厕、都得把自己和晏琼拴在一起,直到我八岁之后。
我就想尽一切办法,让司兴义学会听我的话。
他就是个蠢货,一心只记得我真正的母亲、只会傻了吧唧地、以他自以为对我好的方式宠着我。
想让他听话就变得很容易了。
看看,晏琼再也不想逃了吧?我家的日子都好过起来了吧?这全是我的功劳。
司兴义,什么都不是。
可惜,还是被你们给抓了。
可惜,司兴义真的太脆弱了,就这么样被审了一下下,居然就全都招认了。
什么玩意儿,白费了我好几年教他如何躲避别人的视线、如何面对审讯的心血了。”
众侍卫们:“……”
看着这个年仅十五岁、此时却满脸刻薄、阴狠的小姑娘,想着她种种的毒辣手段、无情心性……
真的没有言语可以来形容了。
真的就只能说一句:算是司兴义咎由自取了。
而司欣却仍旧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还在那儿说:“你们抓了他吧、砍了他吧,我是不会有半分心疼的。
我还小,离及笄都还差着半年呢。
而且这一切我都是被逼的,我也不想长成这样的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