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净见状,鼓了鼓腮帮子。
他“唰”地一声打开折扇,一边扇着,一边脑中飞转。
几息后,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
有些儿懊恼地道:“如果隗泰和的家并不在洛州城内,那么,他才会住在客栈。他和巫开济每次见面的时间都掐得很准,准准的那一个点、敲开了县衙后院的角门。
再说他搞得那么神神秘秘的,必然不会在洛州城内到处乱晃,就必然不会住在离着西城门太远的地方。
如果弟兄们在一里地范围内的客栈、都查不到隗泰和的下落的话,就反之能说明:其的家、大概率就在洛州城内了。大人,对不对?”
“对!”
狄映的笑容扩大,冲谢净比了根大拇指。
谢净蹦蹦跳跳地出去了。
在大人面前,他就像个孩子。
一出去,又秒变翩翩佳玉、潇洒倜傥美公子了。
狄映自己也没闲着,他又把谷烨霖唤了来。
直接开门见山地就问向对方:“你调查了本官多久?为什么要这么做?”
谷烨霖一听,却“噗通”一声跪下了。
狄映:“……你有冤情?”
谷烨霖的眼眶瞬间泛红,一个头叩下后,就道:“果然不愧是狄大人、一猜就中。换了是旁的人、可能还会以为、下官这是在恳求您饶恕呢。”
“行了,起来说话,把事情说清楚。”
狄映没有接他这个吹捧,而是抬了抬手、示意对方起身回话。
谷烨霖没有起。
他摇头道:“下官擅查上官、已有违规,再有冤情陈述、以苦主的身份,更不该起身陈禀,您就让下官这么跪着吧,下官的心里、还能舒服着些。”
狄映没说话,就坐着、就侧了侧脸、看着对方。
谷烨霖按了按眼睛。
十八年了,他等了、盼了十八年了,终于盼到了这一日,内心激动的情绪翻涌,思绪,也再次拉回了十八年前的那一夜。
那是大夏历二年的九月。
突厥默啜部、突然大肆犯边、在大夏朝境内攻城略地、无恶不作。
战事很顺利,这让突厥首领、阿史那默啜极度膨胀,向大夏朝廷发出威胁:要求割让北方六州、及单于都护府管辖之地、全归突厥领地,并向女帝索要谷种、丝绸、农器、铁等物资。
另外,也以非常强硬的态度要求双方和亲。
女帝最担忧的、就是在自己登基亲政后国土有失。她有心想答应阿史那默啜提出的条件。
但是,兹事体大,她便紧急召集了朝中大臣们议会,想商量出一个既能妥协、又能不失体面的好方法。
就有朝臣建议:和亲可以,但割土不行。
这正是女帝的想法。
但在和亲一事上,朝臣们就分成了两边,彼此还吵得不可开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