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皇帝看着祖望之就直撇嘴。“你就是想让狄映回来是吧?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离了狄映、就没有能破的案子了?”
祖望之不出声。
老皇帝气得吐浊气:“果然不是所有的官员都叫狄映。行了,朕调他回来。”
说完,下旨道:“先让狄映回大都城、官复文昌左相。把这案子查了再说。”
其实这道旨意,老皇帝在僧侣案结束后就想下了。
毕竟名声那些、全部都被老皇帝给赚了,但真正出力的、她知道是狄映。
如果完全不给狄映一点儿好处、那她刚刚收获的无数口碑、绝对就会变成地砖、朝着她的脑袋呼来。
她不能寒了百姓们的心、更不能破了如今这大好局面、更更不能再委屈了狄映。
所以,回来吧,回来破案子去吧。
而这些乱哄哄的事件中,包括那接着一个个死去的人,都没有影响到太学博士师风华。
他正在宁平郡主府中、和妻子宁平郡主樊澜,争执。
“我是贫民出身、是寒门官员,但那又如何?当初也不是我求着您下嫁的,是您榜下捉婿、非要嫁给我为妻室的。
我见您心地善良、待人又好,加上一切也由不得我选,我才娶了您、想一直好好跟您过日子的。
可就因为这样,我就成了郡马、住进了您的郡主府,一切更由不得我自己。
夫妻行周公之礼、需得您同意点灯方可。任何事情,我自己说了不算。就连官职、无论我对职务一道上多么尽心,也始终再也得不到升迁。
我说什么了?这都多少年了?十五年了,我说什么了吗?您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完?我只是出去与好友喝了顿酒而已,您就又要吵闹。这还是夫妻间该有的日子吗?”
师风华吼出了自己多年来的心中郁结,也吼出了自己的委屈和憋闷。
他希望妻子能理解他、包容他,能改变一下这在他眼里、糟糕透顶、完全不想再继续过下去的烂日子。
可樊澜却只是不屑地撇了他一眼、依旧是那副高高在上、骄傲无比的模样。
对他嘲讽地道:“怨本郡主榜下捉婿?当初若不是你故意使手段吸引我的注意、我能在那金榜之下看得到你?
这么多年没说破,本郡主还以为彼此心知肚明也就算了。今儿为着这么点子小事,你却敢吵出来了。
原来你那么不甘啊?早说啊。
你以为本郡主就非你不可?你出身寒门,考上的也不过是进士榜第97名,差一点点儿就成了倒数,你有什么可骄傲的?
若不是本郡主一力提携,你连那97名都考不上、连现在的太学博士都做不上,你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吃糠咽菜呢。
住进郡主府,怎么是亏着你了吗?以你当初的财力和物力,你在这大都城里、能买得起一间茅厕吗?
可你再看看现在,你风光无限、吃穿奢靡、出入金贵,你觉得是能凭你自己的本事挣得来的吗?
还有你全家上下、都住在我这郡主府中,享受起了富贵生活,你觉得就凭你自己、什么时候能养得起他们?
师风华,拿了好处、就得有付出,这个道理需要本郡主跟你说多少次?你哪儿来的那么多的不甘啊?”
樊澜说着,抖了抖裙摆,很随意地再道:“本郡主也和你吵累了。既然这日子只剩下了吵吵吵,那么,便不过了吧。
给你一个晚上的时间想清楚,你是要跪去本郡主的主院外五个时辰请求原谅、还是要跟本郡主和离。
想清楚了,再来跟本郡主说。届时,本郡主皆随你意。”
说完,樊澜便裙摆款款,回去了自己的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