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让他俩做个富家子弟潇洒快活。
虽然这二人心有不甘,但也不敢表现出来分毫。反而伺候得让老皇帝就觉得:果然还是不沾朝堂的人、对自己更能尽心。自己也能少了无数的烦恼。
她也可以尽情放纵,不必再担心谁用力挖坑埋她的人了。
正这么想着,就见上官月急步进来,双手呈递上来了一份朝廷奏报。
歪靠在楹塌上的老皇帝,抬手接了过来,随意地打开看了看。
“条”地一下坐起!
“狄映尔敢!”
咬牙切齿、怒冲头顶。
一把将奏章扔出去,立侧身问向苏洪:“狄映现在在哪里?”
苏洪脚下退了一步。腰更低、脑袋更垂,却没回话。
老皇帝见状,一拍自己的脑门。
“朕真的是被气糊涂了,怎么会想着问你?你怎么可能会知道?上官月,你说,狄映现在到哪里了?他身为河北道安抚使、不好好地在河北道呆着、跑河东道到底干什么去了?啊?”
上官月也回答不出这个问题。
虽然他们有暗中找“八角阁”的杀手、追杀狄映。但是……
狄映太能跑了。且从不在一地久留。他们追到相州、人去了瀛州;追到瀛州、人到了易州;追到易州、人又出现在沧州;追到沧州、人又去了瀛州……
再追,人居然都出了河北道、跑河东道的汾州去了,还把武振国给砍了!
现在人在哪里?鬼都不知道。
只要他狄映不冒个头、就没人能发现得了他在哪里。
但只要冒过了头、就连他的马尾带起的烟尘都追不上了。
上官月也想知道狄映在哪里,特别特别的想知道!
老皇帝见问上官月也没能问出个结果,就要再召人来问。
就见宋文急步而入。
老皇帝眯起眼睛看宋文。
不是、是看宋文手里捧着的一个木匣子。
看那形状……样式……大小……
老皇帝的脸微微地侧了侧,用眼角余光瞥宋文,狐疑地道:“谁、谁的人头?”
老皇帝绝对有理由相信:狄映在砍了武振国之后、就会马不停蹄地奔着下一个武家人去。
用狄映自己的说法就是:虱子多了不痒、债多了不愁。
反正砍武振国已经激怒了陛下,那就顺手再多砍几个,要罚就一块儿受着好了。
所以……
老皇帝觉得自己的心脏都开始乱跳了。
就见宋文抬手要掀匣盖。
“慢着!”
老皇帝喝止了他。
脚下退了三步后,才示意苏洪先去查看。
宋文却没等苏洪上前、也无视了陛下的阻止,而是直接就将匣盖给掀开了。
然后兜手一转,将匣子里的物什正面对着陛下。
再道:“这是一套和田暖玉、精雕细琢出来的茶具。”
老皇帝:“……”
忽觉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了。
她拍拍自己的胸口,对那狄映真是又气又恼。那家伙、到底是把自己给吓成什么样儿了啊?真真的。
她上前,看着那套玉质流动、明显温润如玉的、连自己都没有的茶具,再眯起眼睛看宋文。
磨着后槽牙问:“狄映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