伏郸就对大人禀报道:“狄大人,有几艘大船、就是为武振国他们走私货品所用的。程新志就是他们两边的联络人。
程新志其实就是个倭国人。程新志这名字,是他在我国朝境内活动时所取的。他混在渔村里,为的就是上船方便、以及暗中监管货品方便。
三年前,负责他的那项事宜的人、死了。因为太贪心、私吞了货品,被武振国发现就给砍了。
程新志才被调任了过来,接替了这种活计。且他此次一去不回,武振国可能就安排贾朋义对江秀花动了手。
就是怕江秀花乱说出什么来吧。大人,您猜的死士审问过江秀花一事,可能真的是猜准了。
不过无论江秀花知不知道、也是必死的下场。审她、估计就是想知道她有没有跟别人说出过这个秘密来吧。
只是可惜了伍康生……是卑职害死了他。”
伏郸说着,一脸的难过。本来是自己生死战友的父亲、自己本来是有责任和义务照顾对方的。结果……
狄映见状,扬了扬一张张看过的私货单据,问起了另外一件事。
“这些单据怎么会放在档记库里的?”
伏郸听完愣了一下。
有些疑惑地道:“档记库?没啊。这是属于程新志藏匿起来的那部分。他就埋在他屋后一个大石头的下面。被江秀花给无意中发现的。
就是程新志最后一次出海前埋在那儿的。
只是江秀花也不识字、也不知道那些是什么,没敢动,就偷偷地告诉了伍康生。
她觉得程新志肯定是想跑了。因为她知道程新志是倭国人、也知道其在倭国有妻儿老小。
江秀花就一直想要给自己找条退路,就将此事告诉给了伍康生。
可伍康生也不识字、也不知道那些是什么。就派人悄悄地跟我说了。
我就去翻找了出来,看完后给伍康生说:那些只是程新志卖出鱼获的记录、和别人给程新志打下的欠条。
伍康生并没有起疑。
毕竟这种东西几乎是每个渔民的家里都会有的。只是打欠条的、有的是纸、有的是布、有的甚至只是个木板条而已,所以伍康生听我这么说后,就悄悄地再把这些票据给埋回了原处,没有再关注这件事了。
只有我自己知道:那些其实就是程新志和武振国等人私运清单。但我不敢动,动了也没用,整个沧州都在武振国他们的把控之中,如果我现在就拿走了那些清单,就会很麻烦。
就想等着时机成熟,再拿了去到大都城告御状。结果,契丹人打来了。
我有参加抵抗,但武振国一跑,没有多少人还有心抵抗了。想着那些清单,我就赶紧逃出了城。
挖出那些清单后就另外找地方藏身。
而等城里安定后,本来想回城的我,因为许、裴二位大人入狱的事情,就更不敢出来了,可也不敢往大都城去。
武振国弃城而逃、武义宗屠杀百姓,他俩都毫发无损,偏偏忠心耿耿对国朝的许、裴二公,却顶了黑锅蒙了冤。
我不相信陛下会因为武振国和贾朋义私运货物、就能要了他俩的命。
我就只得做了一个村夫、专心种地去了。
直到听说了狄大人您的到来……
最终我一咬牙,想着不管怎么样、交给您就对了,免得日夜硌得我不安。抱歉,给大人您添麻烦了。”
伏郸说着,朝狄大人深揖了一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