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不,说不定还不如个小县令呢。算了吧,我们的事情铁板钉了钉,庆幸的是只死我们两个,这就行了。我们不怨。
让狄大人站在高处、多去救救更需要他去救的人吧。他真的都够难的了。如果他再跌下去,只会让那帮子混账王八蛋更加嚣张无忌、更不知道有多少人要倒霉了。”
胖老汉听了,沉默不语。
死牢内也一时安静了下来。
不知过去了多久,胖老汉才又再出声问道:“你俩身上的伤?”
“哦,那是打狗贼们时给留下的。这牢里的狱卒们、倒不曾为难我们。只是也没法让我俩有多轻松也就是了。
毕竟……现在的沧州刺史、是原来的沧州司曹,也是武振国的妹婿还是什么的。反正也是他们武家人。现在暂代沧州刺史。过不多久,等旨意到了,应该就能确准了。
那些狱卒们、能偷偷塞给我们一点儿药粉、能不让我们怎么渴着、饿着,就算是相当不错的了。
这就是民心。
我一直羡慕狄大人这一点,一直是跟着学的。他为百姓们、百姓们心明眼亮,也会为着他。
我学到了,入狱后也受用到了。挺好的。”许钦寂做了回答。
裴玄珪也一个劲儿地点头。他辗转奔袭,为的就是能有机会回报狄大人。
狄大人一心想保百姓,那他就跟着保,结果,还是百姓们先为了他……
裴玄珪想想就觉得很难过。
胖老汉又不吭声了。
这里,狱卒们前来送饭了。
许饮寂和裴玄珪、一人两个干净的白胖馒头,一大碗干净的清水。
胖老汉则什么都没有。
狱卒还指着他道:“你这号人、饿着去吧。反正肥肉那么多、扛饿。没给你用刑还是因为你罪名确凿之故。你老实点儿呆着、别抢人家的,否则老子打死你。”
胖老汉:“……”
他唯唯应了,连连摆手,保证了不争不抢。
狱卒不信。盯着那俩把饭吃完、水喝完。那俩想给胖老汉分点儿、狱卒也不让。
他俩硬要分,狱卒就要打胖老汉。他俩也只得作罢。
可怜的胖老汉,只能闭上眼睛,靠着石壁,抻起了腰来。
都说医者不自医,这还真的是……
腰伤最初的来源、就是那次八百里加急奔马、遇袭时摔伤的。本来就处于极度疲惫中,又摔伤、又被砍了一刀,也没时间医治,就留下了旧疾。
之后就难医了。
今日又被人硌着了旧伤、又到了这阴冷霉潮的环境中,腰痛就越发得厉害了。
抻在那儿、疼得呼吸都要断了似的。
直到狱卒走了,胖老汉才慢慢地爬起来,慢慢地在狭小的牢间内走动着,慢慢地活动着腰板。
死牢区域内、就只听得到他脚上的镣铐链子、拖在地上发出的声音。还有他偶尔拍打石壁的声音。
夜,悄然来临。
胖老汉忽然喊醒了又已经沉沉睡着的许钦寂。
出声问道:“当时沧州的官员里,是不是还有逃到海岸线边藏起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