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本官想的则是:你是在避免中毒过深。毕竟嚼得越细、毒性的挥发也就越快。
如果你真的那么馋肉、剩下两块、就怎么都说不过去了吧?还是三块中最大的两块。
你大哥的说法中有提到:他那日突然闹腹泄、看到肉、且没有你那么馋肉的他,就也只吃了两小块。
他的腹泻,是你整出来的吧?你就是想留他一命、好推锅给他。因为耗子药粉、就是他买的。
你小的时候、是不是经常有帮他背黑锅?你俩一起干的什么事情、你哥最后都推给了你。明明是他出的主意,最后挨打的却是你。你父母都不愿意多听你一句解释、只打你对吗?
你也就想让你大哥好好地感受一下、被人给冤枉了的委屈滋味。所以提出家里耗子过多、提出让他去买耗子药粉的,也是你对吧?
别否认,你哥在被官府的人给查到的时候,他说了很多的话。因为他自责愧疚,所以他就说了很多。想尽可能地说得越详细越好,那样才能尽快地知道事情的真相。
他所说的话、都被案宗记录在册。前任徐州刺史、并不是个糊涂官儿。
之前本官说过了,本官查了费白梦和你的祖宗十八代,自然你哥说的那些话、也就被本官给看到了。
你碗里的三块肉的大小、他都有提到。因为你最先吃的是最小的那一块肉,当时他还心下疑惑。
有的人吃东西,会从最难吃、最不喜欢吃的部分吃起,然后再慢慢吃向最好吃的。
有的人,恰恰相反。你呢?就是恰恰相反的那一个。因为你生怕耽误了一眨眼的功夫、最好吃的就不再归你所有了、你就只能看着了。
所以,吃什么,挑什么,你都从最好的、最大的开始。那晚的你,却是反常的。
荣经义,你看吧,做过的事情,就是有痕迹在的,由不得你不承认的。”
荣经义的全身、在这一刻软倒。
这时候的他,都不知道应该去怨谁、该去恨谁。
想起那段曾经,他终于垂下了脑袋。
不过,也就一瞬。一瞬后,他就抬起头来,点头承认道:“我以为我做得天衣无缝了,真的。当年的官府都没有查出来,却最终因为那几块肉、被您给发现了端倪。
我承认,那一切都是我做的。但是,费白梦的事、真的与我无关。她所做的事情我都不清楚。
我整日呆在家里,连门都极少出,她要带孩子们去看病、我是孩子们的父亲、也不可能拦着。
我就由着她。是,我心烦的时候是会打她、骂她,但我真的不知道会把她逼到那一步,更不知道她是怎么就会生出了那么多奇怪的想法,真的,我不知道。
大人,您看,我都愿意承认杀害父母和妹妹的事实了,如果我真的知道费白梦所做之事,我也会承认的对不对?反正杀一个是杀、杀十个也是杀,没有区别。真要是我做的,我会承认的。大人您信我,真的我什么都不知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