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这块食物究竟是什么呢?
只要能辨别出来、就有最大的可能、找到男童生活过的地方、以及他的家。
男童的颅骨已经做完了还原,既然马铃儿家附近的邻居们、都不认识这个男童、也都说各自的家中不曾有男童走失。
那么、根据男童的埋骨之所、反方向找、大概率就能找到男童遇害的地方。也同样的、在现场发现的痕迹、就能引导着狄映、找到男童的家。
值得高兴的是:这块食物、应该是一个糖人。
糖,并不是百姓们能随意吃得起的物什。就连富贵人家、也不是平日里就能常常吃得到的。
所以最能吸引孩子们的、就是街边漂亮的糖人。
做糖人的人、手艺非常精巧。他们能将澄红色的糖稀、拉出细细的线、再浇出各式各样的小动物来。
有的更为精巧的、甚至都能浇出买糖人的模样儿来。
而幼曲镇上、并没有卖糖人的。
不过这也是题中应有之意。
国朝内绝大多数的小镇上、都不会有糖人卖。这种物什、只有热闹的、富贵人较多的州城里有。
狄映站在石头上、望向西南。
再往前走不远,就能进入滑州州城了。
他看着那边、就感觉那座州城、仿佛像是一张打开的巨大兽口、正在等着他的进入一般。
要去吗?
还用问吗?
……
而此时的滑州城内。
李元嘉正在问自己的儿子李撰:“你伪造出来的那封密函、能让李贞相信吗?”
李撰正在制作“衣带诏”。闻言,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头看了眼自己的父亲,再指了指手上的衣带道:“不信的话、还有这个。
不过,应该是相信了的,否则,也不会对我们有求必应。他儿子送来的武器数量、越来越多了。”
李元嘉闻言,满意地捋了捋颏下长须。
不过,这种满意之色才在面上没有维持多久,便又转为了几许郁闷。
“那个狄映、不知怎么的竟然跑到我们滑州的地界儿上来了。他明明是豫州的刺史,为什么不在豫州好好地呆着、跑来滑州?跑咱们这儿做什么来了?难道只是为了处理王洪民?
撰儿,你说、王洪民会不会供出什么来?”
李撰听到自家父亲提起狄映、刚想动作的手、只得再次顿住。
摇头回道:“不会。王洪民可是被翟恒扬审过了半年、都没有吐出一个字的人。咱们用他,也就是因为他的嘴紧。
就算他敢不紧、他也必须得想想他那一族的人。而且听回来报消息的人说、狄映并没有发现王洪民与咱们有什么牵扯,在审完王洪民的案子后,狄映就带人离开了。
狄映那个人,重名声。他审案的时候、就习惯让人围观。我们的人、全程都听到了他的审案过程。并没有听狄映提到与那些案子无关的一句题外话。
相信狄映即便是再聪明、只要事不关案子,他也就不会想到了王洪与咱们有关了。就算他天马行空地想到了,只要他没问、就说明他并不想知道。
知道了,他也就卷进来再也脱不开身了。
再者,父王,撰儿我还想到:狄映之所以离开豫州、可能就是不想掺和进来咱们的大事吧?毕竟李贞要是起事的话、如果狄映不配合、李贞就必须要在最开始之前、就得拿掉狄映。
就像咱们……
也必须先除掉那个一直在暗中盯着咱们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