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映笑着。
淡淡地笑着,看向王洪民道:“是,我是狄映。可我也是一个人。你有舐犊之情,我,也有护犊之意。
从你对我的弟兄、打下第一拳的时候开始,就注定了:我不会放过你们任何一个人!
你可以为了你的儿子、扫清痕迹、杀人灭口、屠戮无辜,那么,我告诉你,我也可以为了我的弟兄、不要官职、不要官声、不要性命!
想试试吗?看着吧,如果在我的弟兄们、审讯完你的儿子王忠之后、还能让他全身的骨骼、有一寸能站立得起来、都算本官对不起我弟兄流的每一滴鲜血!”
而随着狄映的话音落下,旁边、王忠的惨嚎声、已经响起。
“砰!”
王洪民跪下了。
重重地跪下、重重地叩头、疯了般地求恳道:“大人、狄大人,我招,我全招,你、不是,您、您让他们住手、住手啊,求求您了……我全招了。”
可是,没有人搭理他。
那边,王忠凄厉的惨叫声、仍在持续不断地响起。
王洪民只得用了此生最快的速度,招认道:“是我。全是我做下的。不是,是狄大人您推断得全对。是我,是我为我家的忠儿、扫清的首尾。
忠儿他自两岁起、能自己到处走动的时候起,就对他所能掌握到的、一切生命进行……进行不同方法的杀害。
像是要在其中找到最合适的手法一样。可我并不知道,我经常不在家中。每隔两年才有一个月的休沐期,回来得匆忙、走得也匆忙。
我的父母、妻子、以及他的哥哥们、就像是蠢的,也根本就没有发现他的心性不对劲儿。
直到、直到他六岁时……
其实他还有个妹妹,但那孩子刚出生没几天、就被、就被忠儿给……
自那之后,他的母亲和哥哥、才发现了他那极端扭曲的心性。
我家之所以还留在这个小镇上没有搬走,一是因为对这里熟悉,二就是,自打他们发现了王忠的残戾之后,就决定了留在这儿。
因为越是去往人多的地方、越是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就越能激发忠儿心底里那想残虐发泄的欲望。
只有这里……还有可能、还有可能将他给控制得好一些。
我的二儿子、他其实一直想除掉忠儿的。他觉得忠儿就是一个祸害、是个能害死全家人的祸害,他不想其让再留存下去。
可他的母亲和大哥,却一力仍想留下忠儿一命。为此,不惜将忠儿给关在了房屋之中,不准他踏出他那小院半步。
二儿子终是不耐烦,去了军中,远远地离开了这个家。
而事实证明,二儿子说的并没有错。
哪有永远关得住的人啊。忠儿在八岁的时候,就趁着他母亲不备、偷出了钥匙、逃出了家门。
狄大人,您说的这种、这种像忠儿一样的人、其实也是非常聪明的一种人。他们冷漠、他们无情、他们所有的智力、都用来去想如何犯罪、如何逃脱惩罚。
即便那时的忠儿只有八岁,可自打他残害死他的妹妹、就被骂、被关了之后,他也和正常人想的不一样了。
别人也许会后悔、会后怕,会改过,但像这样的一种人、永远也不会。
他们想到的、能想得到的、就是如何再在下一次的行动中、不会再被别人给轻易发现。
那时,他年仅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