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三十再问向自家的大人道:“大人,您说,为什么凶手们不在草杆子村里直接杀害曹家人?
而非得那般、大费周章地将人给强行掳走后、再带出那么远的地方进行杀害?
肯定不是为财对吧?那凶手有二十人,也肯定不是为情。为仇就更不可能了,曹家人若是得罪了那么多厉害的人、早就该没命了吧?
所以凶手们到底是因为什么?难道是他们背后的主子、听说您来了?”
狄映:“……你想太多了。有些人即便是听说我来了,也不会、更不用把我放在眼睛里的。
在这种王爷的封地里,我就是一只秋后的蚂蚱,蹦达不起来的。
至于曹家人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被杀……
做得完全就像是在杀人灭口一样,暂时我还猜不出来那些凶手们的真正意图。
也许只是巧合罢了。对了,曹延是做什么的?”
这个谭三十回答得出。
他们昨日犯了严重的错误,这一夜,都尽全力进行了弥补。
“大人,我们有详查过曹家所有人的日常言行。曹延一家人都是种田的农民,日常里除了到镇子上赶集以外,几乎很少会离开村子。包括他家的孩子和老人也是一样。”
狄映听完,叹了一口气。
好长好长地一口气。
叹完看着谭三十,微微摇着头道:“我收回刚才夸赞你的话。同时,我也要向你道歉,是我疏忽了。曹家人,真的有可能是自己逃走的。
他家有羊群,就一定不会住在村子的中间、甚至是稍靠里的地方。一般只会住在村头或者村尾,还会和其他村民的居住处、隔着一点儿距离。
以免臭到了别人引来骂声。
而且羊群走的道、通常不会是官道。每日里赶进赶出的,一定有条自己的道儿。
你们是循着那条羊道追踪到曹家人的吧?
就像你昨晚汇报过的:曹家人逃得匆忙,连铜板掉落在地都没有来得及捡起来。
而杀害他们的凶手……其实应该只有一个人。所以你们看到的刀痕、杀人的手法,才会非常的统一。
至于凶手们留下的脚印、是不是特别清晰?是不是有大有小、有轻有重?是不是都是制式鞋底印子?
是不是除了不多的脚印附近、或者上面有血迹之外、其余的并没有?
那片野坟地、是不是在草杆子村的北面?再往东北方向不到一里地、是不是就到了山脚?
羊径是不是就穿过了野坟地、去往了那边?
而凶手的脚印、是不是去往的西边官道?离着官道不到半里地?脚尖还统统都朝向的滑州州城?
脚印是不是还挺整齐?
要么是一排、要么是一斜排?要么是一直排?”
谭三十:“……”
他震惊地看着大人半晌,好一会儿之后,才嗫嚅着嘴唇、颤颤地问道:“大人,您怎么、怎么全猜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