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巩十八就觉得自己还是能有点儿用的。
然后他就听到大人的话:“是从坑那边挖过来的。”
巩十八:“……”
他站住脚,深呼吸、再深呼吸,然后转身走回来。
“大人您不用再说了,是属下疏忽了。”
说着,蹲下身,捻起之前被拨开的浮土,仔细看了看、搓了搓、再对风扬了扬。
然后回去坑洞那边,抓了把土、同样做了一遍。
扁着嘴,不吭声了。
不过,并没有安静太久。
十几息后,看着已经往林子外走、准备回镇子上的大人,他就跑过去跟上。
然后又出声问道:“大人,斥候背土、是不是也不对?如果敌军像您这样、第一时间去验土,是不是也能发现斥候呆过的痕迹?”
狄映:“……”
他站住脚,侧身看向巩十八,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地反问道:“斥候是满地撒着的人,犯案现场是特定的场所,这能一样吗?
边境线何其的长?两军对垒又不是两个人打架,那中间的地带得有多宽?多长?
谁能那么闲、边走边抓土检查?斥候又不是蠢的,难道会在一片绿草中间、撒上一堆土吗?
那就像是沙漠上长出来的一块草一样,那得多显眼啊?你们若是在草原上作战,就不用背土了吧?而是会把痕迹扩大、伪造成两只野兽在此打过架一样的吧?”
巩十八:“……”
他用他几年的斥候生涯、做出最大的保证:再也不问自家大人这种愚蠢的问题了!!
“巩十八,你去盯着一下王洪民。他有重大的作案嫌疑。但你要小心谨慎一些,你们都做过斥候,不要让他发现你的存在。”
狄映见巩十八的脸色都变难看了,才感觉到自己说的话有可能打击到人了,便吩咐道。
巩十八一听,不用再在大人跟前“遭罪”了,立马答应了一声,撒腿就跑了。
这时,聂波等人、寻过来汇报查访到的消息。
“大人,六年前在河里被发现的、死状极惨的10岁女童,名叫马玲儿。自小在马家就不受宠。
按照习俗规矩,未及笄或者加冠的孩童,死后不入祖坟、不建墓室、不立墓碑。
所以,他的父母是将其给随意就埋了的,埋在荒郊野林子里。时间已经过去了六年,他们都记不起具体埋哪儿了。
只说这事儿挺晦气,就走去挺远的地儿给埋了的。常九已带着他们去找了。”聂波道。
赵三则道:“大人,四年前死在茅厕里的、那名6岁女童,没有大名儿,吴家人就管她叫小丫儿。
在家同样不被重视,死后也是随地儿一埋,不过埋她的那地儿离着镇子不太远。属下有打听出那一片范围,许四已经带人去挖找。
小丫儿出事的当日,有同她在一起玩耍的小朋友看见、她上了一辆木独轮小车。有个老头儿推着小丫儿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