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人如何消解得了心中之气?
还……还就真有可能、可能会……
聂波套用在自己身上想了一下,瘪着嘴不出声了。
房斌却出声道:“杨伟和柴签,他俩所犯的并不是死罪。庞玉山,你没有权力擅自了结柴签的性命。
所以,你还是得因此赔上你自己的性命,你觉得,这么做很划算吗?气是出了,但赔了你妹妹、又再搭上了一个你,划得来吗?”
“可账不是这么算的!”
庞玉山痛苦地道:“如果不杀了柴签,只要他还活着,就是压在我和我妹妹心口的一块大石头。
只要一想起来,我们都会活得喘不过气。那样的我们,也算是活着的吗?
现在却不同了,就算我死了,我气出了、我妹妹也能好好地活下去了,没什么划不划得来的。”
房斌摇头,提醒他道:“你妹妹若知道你是为了出这口气、而没了命,她得有多内疚、你想过没有?
她会后悔不该发现、不该告诉你、该早点儿亲自下手等等等等,反正就是不该拖累你,以至拖累了你全家。
这样的她,还有可能好好地活下去吗?还有你的家人,就像你自己说的、他们还能好好地活下去吗?
我们活在这世上,都不是单一的,都得为家人多多考虑才是啊。
若只因自己个人的荣辱与安危、而弃家人们于不顾,才真的是枉为男儿、枉来人世走一遭了。”
房斌是真心诚意说这话的,这也算是他的有感而发。
狄映看了房斌一眼,就挪开了视线。
诚如房斌所言:每个人活着都有自己的理由。
不过要计算的话嘛……衡量和侧重的点不同,其实也没法算。
狄映只是在考虑:这个案子究竟要如何判。
这个问题,从他推断出真凶的时候、就一直在考虑了。
现在,可以给个明确答案了。
“庞玉山,你杀害柴签已成事实。然、诚如你所言:作为兄长,眼见自己的妹妹被人欺凌至此、实无法坐视、更无法忍耐。
你既然是为保护家人、柴签也算得上是咎由自取,故:本官判你们无罪。
但你杀人毕竟已违律、总不能将你轻轻放过。下去受五十刑杖吧。
记住:你们的仇恨自此已经了结,往后无论你们几家的谁、都得善待庞玉娇的孩子们,不得再有任何言行欺凌与鄙薄、甚至苛待他们,明白了吗?
若有:本官必会追究你们到底。”
“什、什么?无罪?!”
听到狄大人话的所有人、下巴都掉了一地。
尤其是庞玉山、江巧红、江连海,更是吃惊得张大了嘴,怎么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早知无罪……他、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