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出,见大人仍那样儿地看着自己。
庞玉娇在诧异了几息后,遂换上了满脸的悲痛之色,眼泪渐渐如玉珠般滑落,语气哀哀地道:“大人,民妇冤枉啊……”
说完,款款而跪。
即便是已这般伤心、这般难过,其浑身上下、也没失去了一分的温柔和软糯的形象。
如河边垂柳、风中扬荷。
面容不绝美、但这份表达出的哀婉,令人实在忍不住心生痛惜、与怜悯之情。
聂波的脚尖动了动。
就看到了大人瞟过来的眼神。
吓得他连忙摆手解释道:“我不是同情她啊,我是想去给您搬张椅子来着。”
聂波真的是这么想的,只是他才动了一下,就想起这座院落里就三把椅子,还全在主屋侧间里、还被隆珠儿给砸坏了一把。
另两把……此时想必大人也并不愿意坐,所以手脚比脑子快的聂波、才在动了一下之后、又站住了。
发现大人还看着自己,聂波感觉自己解释不清了,索性再一抬脚、一脚将地面上的一块小石子、给踹得朝着庞玉娇飞了过去。
打在对方端于小腹前的、右臂拐出来的外侧肘尖上。
疼得庞玉娇就是“哎呦”一声,揉向肘尖、口中娇声呼痛连连,眼里的泪珠儿也欲落不落。
聂波:“……”
他看到大人的眼神里、清清楚楚地掠过了一抹戏谑之色。
聂波这二货脾气就上来了。
他上前就踹了庞玉娇一脚,怒斥道:“老得都一脸褶子了、还敢在爷们儿的面前卖弄!还不赶紧回我家大人的话,否则老子一脚踹得你满脸桃花开!”
庞玉娇被踹得侧撑在地,眼泪掉下来。
口中却是不依:“你一个汉子,怎可对我这弱女子如此凶蛮?你让我回话,我连夫君的死、都是将将才知,又如何回答得出?”
聂波闻听,却又是踹上去了一脚。
喝道:“狗屁的弱女子!我家大人能那么问你话,那就必然是有着十分的把握。说、你究竟是怎么杀死柴签的?!再敢撒泼耍混、看老子怎么用大刑招呼你!”
“你……你家大人?你家大人说的就能做得准?你、你莫冤枉好人。”
庞玉娇没被聂波的态度吓到,反而坚称着冤枉,给聂波怼了回来。
聂波是真的讨厌死这种浑不吝了。
但用刑?还真是不行;用武?那就更不行了。
他索性一嗓子给人吼了回去:“我家大人说的做不得准?你知道他是谁吗你就敢信口胡说?他就是国朝赫赫有名的、狄映狄大人!”
狄映狄大人五字一出,庞玉娇的胳膊就没能撑住、一下失力软倒。
又慌乱地爬起,端端正正地跪好,垂头,脸上再也不敢有多一丝的做作表情。
聂波见状,“嗤”了她一声,俩鼻孔朝天。
任它什么魑魅魍魉,见了他家的大人,都得乖乖地夹着尾巴做人。
狄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