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狄映,刚刚赶过了洪州,正准备进了群山、朝着温州的方向去。
“大人,武丛灰失踪了。负责押送他的人,只剩下了一个郑啸强。他俩都消失了,是死是活都不知道。现在都乱成了一团,满地找他俩。”
“斥候”邱三十七,回来禀报道。
狄映闻报,皱紧了眉头。
脑中快速思索,然后道:“郑啸强是捕头,捕头是温州当地招募的。如果不出意外的话,郑啸强的家人就全在温州。
麻烦大了。郑啸强带着武丛灰隐出了世人的视线,不管他想要做什么、一定就会有人拿他的家人、逼迫他现身。
我们的路线不变,继续前往温州,看有没有机会保住他的家人。希望这一次、王培炎不会再那么糊涂了。”
“大人,您说武穷思为什么要安排这么大的动静儿救人?感觉他做得非常多余啊。”
聂波一边牵马跟着大人、一边疑惑地问道。
这个问题,他们私下里都有讨论过、都对此十分地不解。
只是一路赶得急,他们也不想出声打扰到大人。
现在人不见了、也不用急了,终于可以问出口了。
狄映闻问,脸上也不知道该摆出个什么表情。
轻叹了口气道:“乱世出枭雄。江湖上的势力越来越庞大,恐怕是陛下又坐不住了。
干这种事情,武穷思是最积极的。哪怕他再疼爱他的小儿子、他也舍得为讨好陛下、豁出武丛灰命去的。
只怕经此一事后、江湖人会锐减到剩不下一成之数,陛下就能安枕无忧了。”
众侍卫们:“……”
聂波听愣了一下,然后气哼哼地道:“原来武穷思的居心竟然是如此歹毒。难怪敢报那么高的价码也不怕人查他。
只是可惜了那些江湖人士……其实里面还是有着不少正义之士的。需要为国朝出力的时候、他们也从来都没有过任何懈怠。”
房斌赞同了聂波这话,接口道:“国朝内不少将领,一身武艺的源头、都来自江湖。各军中也有一些江湖高手、投军以效朝廷。而武穷思来的这一手,损失的不仅仅是江湖,还有国朝自身。唉。”
彭凉却道:“恐怕正是因为此、才引得陛下忌惮了。我们在离开大都城前、不是听说武承伺专为陛下建的那个什么塔?出事了吗?
听说有不良井下的武林高手、私自出井,并联络了不少江湖有志之士、截去了大批建塔的铜,甚至毁了那些铜矿。
这可是犯了陛下的大忌。
本来还以为陛下会发飙,想不到居然没听到什么动静儿。原来,一切都搁这儿等着的呢?
难怪武穷思会让武丛灰满地乱跑、还专门往有大人在的江南道跑。
这计划、原本就是冲着我们家大人来的吧?”
狄映听了,微微颔首,淡淡地道:“武丛灰应该不知道这个计划,他只是依据其本性‘发挥’。在我还没有赶到彭泽县之前、就杀了祖丹,然后就离开去了别的地方。”
房斌听得眯起了小眼睛,顺着大人这个思路推测道:“大人,陛下将您突然调到彭泽县,估计就是知道武丛灰会路过那里吧?
他们以为:按照纨绔少爷的性子,必是走一路、留恋一路、玩耍一路。
那么,等武丛灰晃荡到彭泽县的时候、您正好就在。
武丛灰那样一个杀人如草芥的公子哥儿,却并不会对您有所忌惮,依然会肆意放纵、毫不收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