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追了上去。
他俩醉得比死狗强点有限,就被我一人一棍给打倒了。
我想把他俩打死的。
可我没有力气了。不知道是累的还是被吓的,看到他俩倒地后,我的勇气都不知道跑去了哪里。
而且我听到了打更声。更夫正在往这边过来。
我只能手忙脚乱地扒了孙一兵身上的外袍,胡乱一卷、塞在自己的衣裙里面,就跑回了花楼的后门、跑回了我自己的房间。
坐下好久,我才喘匀了气。
回想起那一切,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捡凶器、会扒血衣。
赶紧就将它们用油布给包好、藏了起来。
看到自己手上、身上也沾了血,我也不敢声张。夜晚的花楼里很热闹的,我只能用茶水将自己的手清理干净。
把沾了血的衣裙给藏好。一晚上也没敢睡,天一亮,我就赶紧去井台边将衣裙给洗干净了。
狄大人,我、我是不是说得太多、太乱了?”
云蝶说着说着,不安了起来,嚅动着嘴唇,小小声问道。
狄映温和地微笑摇头。
“没有,你说得很好。不过你还是要想一想:你是怎么懂得要第一时间保存物证的?可以告诉我吗?”
云蝶听了,认真地想了想、再想了想,用力甩了甩脑袋,苦恼地道:“我也有想过这个问题,可我就是怎么都想不起来。
好像是曾听哪个恩客提起过。可又不记得那个恩客的脸,也不记得他是谁。
可能他极少来吧?都没有印象了。但本能地、就是让人相信并记住了他的话。会是谁呢?”
狄映闻言,脑子里转了一下。
试探着问道:“是不是姓林?歙州司马林宪俊?”
“啊对!”
云蝶一拍巴掌,激动地道:“想起来了,是他、就是他!好像是去岁十月的时候,他和刺史大人、两个人来的花楼。
我和另一位花娘,陪坐了他们二人一会儿,就被赶了出去。
这种情况:就是他俩要议事,我们就乖巧地避开了。
只是我也没有走远,因为那是我的房间。况且按照规矩:为防恩客有什么需要,我也不能走远。
我就趴在离房间门不远的走廊栏杆上,无聊又开心地想着:今晚的客人又不会留宿了。
然后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听到林大人生气的声音。
刺史大人是常来的,我记得他的声音。林大人好像是第一次来,我知道他还是因为、他经常带着防城兵士们在街头巡逻。
那时就他和刺史大人在房间里,那么除开我熟悉的刺史大人的声音,生气说话的陌生声音、就应该是林大人的了吧?
他生气、但声音里也有克制。
他说:‘任何案子想要破获,都必须要有物证和人证。物证是最能证明当时案子发生情况的。下官懂得它的重要性、又怎会私藏?刺史大人……’
后来,他的声音就小了,我就没有听到了。
然后我就又站远了一些。感觉这事挺秘密的,听多了、我的小命就不保了。
之后没一会儿,他俩可能是话不投机吧,林大人就先走了一步。刺史大人在房间里一个人呆了好久、才板着一张脸离开。
哎?狄大人,您是怎么想到会是他说的那些话的?他好像失踪挺久的了。我都不记得他了。”
云蝶絮叨完,就好奇地问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