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就对呆呆看着自己的妇人、和老妇人道:“这孩子生来就肠胃弱,没有经过好生调理,就送来了这里吧?
你们恐怕条件有限,也给他调理得有一下、没一下的。长此以往,这孩子活不过八岁。”
说着,抱住孩子起身。
再对温婉妇人道:“不过不是什么大问题,看你家的条件应该不错,等下我给你开张方子,你坚持帮他调理一个月,就不会有大碍了。
倒是你自己:肝气郁结、食寐清减,不应该再继续下去。
既然你决定收养这个孩子,就把你自己和他、都好生照顾好吧。”
曾雪枝闻言,心神震了震。
她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脸颊,心道:是啊,若她自己的身体都支撑不住、那又拿什么来照顾孩子?用什么来寻找夫君?
是她只顾着挑别人、却忘了看看自己了。还真是差点儿害人害己。
“若非你指出、倒是我疏忽了自身。多谢小兄弟你的提点,日后我一定会改正的。”
曾雪枝说着、轻施了一礼。
这些骑马的年轻男子中、显然这位是打头的。看着倒都是贵人,虽然衣着朴素,可平民没有骑得起马的。
不过曾雪枝是司马夫人,身份不低,喊他们声小兄弟、是没有问题的。
狄映看了她一眼,点点头,就准备将孩子递过去。
可孩子就是死死抓着他,脑袋歪在他的肩膀上、额头顶着他的脖子,还挺用力。
闵司长想接,哄了几声,也没能接过去。
狄映就问向她:“孩子不愿意跟你们走,为何?”
闵司长表情有些尴尬地回道:“不是这孩子不愿意有个母亲,是他不想自己走,还想让与他交好的几个孩子一起走。”
“如此,”
狄映了解地点点头。
孩子一个人,即将跟着一个陌生人,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离开自己熟悉的环境、和已经视为亲人的人,会害怕在所难免。
甭管内心有多渴望父爱、母爱,都会害怕。
“你应该多来几次、多与这孩子接触接触,而不是来了就要人跟你走。这孩子有抵触是难免的。
这样吧,我们先进去,我给这孩子开药方、我的人去抓药。之后再说。”
狄映对着小妇人说了几句后,就抱着孩子往身后的大门里进。
曾雪枝听到这话,也才意识到自己错在了哪里,一时有些又愧又冏,手指绞起了帕子。
不过脚下、到底还是跟了进去。
……
狄映在给孩子喂完些米粥、再喂完药、再扎了三针之后,孩子终于沉沉睡了过去。
狄映才把孩子放回铺上,自己去井台边冲澡。
聂波一边将侍卫们烧的热水提来、进布幔里帮大人冲洗。
一边就好奇地问道:“大人,那位夫人看起来还挺心善的样子,现在还守在二牛娃的床边呢,二牛娃跟着她没问题吧?”
“有问题我们也没办法。怎么着都比呆在‘慈幼司’里强。”狄映回道。
他弯着个腰、双手撑在膝盖上,房斌正在帮他搓头发。
彭凉就站在布幔角落处,只一心守护大人的安全。
“我看这‘慈幼司’还挺不错的啊。那个司长姓闵吧?我听孩子们都管她叫闵奶奶。她对那些老人和孩子们都挺好的。”聂波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