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司煜动作一顿,“以后会告诉你的。”
“你打算瞒我一辈子吗?”傅扬捏着手机的指尖用力到几乎有些发白,“我连知道我生母的权利都没有是吧。”
傅扬的情绪是如此浓烈,傅司煜终于还是重新抬起头,眸光沉沉,“有人跟你说什么了?”
“我想知道我的生母是谁需要别人告诉我吗?”
“以后会告诉你的。”
傅司煜依然是同样的答案。
“呵”
每一次都是这个态度,傅扬已经习惯了,他下意识的看了一眼车外,语气嘲讽,“真不知道,你当初骗我妈生下我的时候,是不是也像今天对舒婉一样这么好。”
傅扬这话一出,傅司煜的神色瞬间就变了。
可傅扬没等傅司煜说话,便直接下了车,背影里带着浓浓的怒气。
此时舒婉也刚好回到车上,她能很敏锐的察觉出,傅司煜和傅扬之间到底是真的吵架还是单纯的摩擦。
从刚才傅扬的脸色就知道,这回是真的吵架了。
舒婉看了一眼傅司煜,见他的脸色也是难得的难看,“怎么吵架了?”
“他在问他的生母。”
舒婉愣了一下,不知道这个话题该怎么接,只能点了下头,“哦。”
“你不好奇吗?”
见舒婉神色如常,傅司煜眼底微沉,没忍住问了一句。
“还好。”
舒婉不是那种很纠结的人,对傅司煜的过往虽然也有好奇,但是既然事情都已经过去了,再纠结也没有意义。
而且,傅司煜连傅扬都不愿意说,她也就没必要追着问。
“我带你去个地方吧。”
傅司煜深深的看着舒婉,眼底黑沉如深渊,仿佛一个人藏了很多年的事情,需要找寻一个倾诉的出口。
“好。”舒婉点头。
除了舒婉,他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们要去哪里,傅司煜让司机下车,自己亲自开车带着舒婉往城外走。
傅司煜要带舒婉去的地方离市区有点远,甚至驶过郊区,还进入了一座秀丽的山里。
车子绕过繁茂的树林,最终在一个隐蔽的山谷停下。
舒婉不懂风水一说,但大概也能看得出来,这里是个通透行水的好地方。
即使在寒风凛冽的冬季,这里也有着常青的松木,间或还有些长在温泉旁的小碎花。
可此时,舒婉的注意力却不在这些上面,她看着不远处的坟茔,眸光微动。
“这不是傅扬的生母。”
似乎是知道舒婉在想什么,傅司煜率先开口。
舒婉有些惊讶,“那这是谁?”
“是傅扬的亲生父亲,也是我的哥哥,”傅司煜的目光落在那座已经长出青草的坟墓上,神色微暗,“至于傅扬的亲生母亲,在他出生的那一天,就已经去世了。”
此时此刻,舒婉说什么都觉得不合适,她伸出手,拉住傅司煜。
感觉到舒婉的安抚,傅司煜冲着她笑了一下,“我没事,其实,我跟这个哥哥,只见过一面。”
即使聪明如舒婉,此时也不清楚,这几个人之间到底是什么情况了,“是亲生哥哥吗?”
“是的。”
傅司煜点头,他捏了捏舒婉的手,察觉到有些凉意,他牵着舒婉往回走,“去车上,我慢慢给你讲。”
“好。”
在傅司煜的讲述里,舒婉终于知道了一点关于傅扬父母的真相。
这一切,要从傅家的家族纷争开始说起。
傅司煜的父亲,是毫无疑问的嫡系,按理说他的傅家家主位置应该坐的高枕无忧。
可傅家老宅那边偏心二房,再加上傅司煜的父亲心地仁厚,掌权之后的手段相当温柔,甚至还放权给了自己的兄弟姐妹。
长期的姑息,养大了这些人的胃口和贪心。
傅司煜的父亲,很早的时候就被查出有不孕不育的病症,一个没有继承人的家主,心地又好,简直是免费的劳工。
傅家老宅和其他支脉也就安心的趴在傅家这座巨大的金矿上吸血,并没有跟傅司煜的父亲撕破脸。
然而这一切,在得知傅司煜的母亲怀孕之后,平静的状态就被打破了。
不管是男是女,只要生下来,就享有傅家最正统的继承权,这是其他人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看到的。
于是,趁着傅司煜的父亲出差,那些人向傅司煜的母亲下手了。
他们绑架了她,意图杀人灭口,将一切的萌芽都扼杀在摇篮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