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有!我骗你做什么?这是钱,我也喜欢的。”莫红缨好笑地看着他说道。
“开工厂有那么挣钱,我看那些老板天天在我面前哭穷,原来都是装的。”乔东胜眼底闪过一丝狠辣。
“穷那看跟谁比了?比工友们那肯定富的流油。跟那些达官贵人,那真不富。辛辛苦苦一年,一句话就得乖乖上供。”莫红缨柳眉下如浓的化不开的墨一般的双眸看着他说道,“在租界得交税,出了租界还要被各种形式的摊派。不拿可以,刀架在脖子上你敢不上供。”食指点点道,“租界内工部局,以供应这些界外地区的自来水、电力、电话为由,开征特别房捐,如不缴纳,就以断水、断电相威胁。可这是在咱的地界儿耶!”轻叹一声道,“半以路权而丧失,半随水电而俱亡。公共租界的执照捐和法租界的照会费,也是租界的主要税种,名目繁多,涉及面广,与纳税人的矛盾最大。大至银楼金铺,小到人力小车,都要缴捐领照,否则就不准营业。租界当局可以任意增捐加税,加重了劳苦大众的负担,被盘剥的厉害。”
“这我能不知道吗?他们还斗争咱还镇压过呢!”乔东胜得意洋洋地说道。
莫红缨轻抚额头,不气,不气,世道就这样,生存法则摆着呢!
“工厂老板想要挣钱,就得降低成本。”莫红缨深邃不见底的双眸看着他说道,“降低成本两条路,在机器上做文章,要么压榨工人。”
“葵姐走的是提高生产效率,改进机器。”乔东胜明亮的眼睛看着她说道,“您这工人工钱待遇是全市最好的。”有些心疼地看着她说道,“可您委屈了自己。”
“哪有?”莫红缨目光平和地看着他说道。
“咋不委屈自己了,有洋楼不住,住在这办公室里。”乔东胜食指点着办公室道,“高床软枕不睡,睡硬板床。”
“谁说的,我睡的是弹簧床。”莫红缨闻言立马反驳道,“美利坚进口的弹簧床垫。”
“那吃的方面的,自从您住进工厂,我这好吃的就送不进来了。”乔东胜不解地看着她说道,“葵姐,我的亲姐哎!咱不用跟工人们同吃同住吧!别忘了您是老板。”
“我这吃的也不差啊!”莫红缨温润的眼睛看着他说道。
“您看您身上首饰也没了,项链、耳环、翡翠玉镯都不带了。”乔东胜指着她的手腕说道。
“我现在不喜欢了,戴着干活不不方便,被机器碰碎了,不心疼吗?”莫红缨闻言莞尔一笑道,接着又道,“我这样做有原因的。”
“有啥原因您说?”乔东胜直起身子说道,“您要不说清楚了,我立马打电话让他们送来满汉全席。”
“你说这摆弄机器的最怕什么?”莫红缨漆黑灵动的瞳仁看着他说道。
“当然最怕泄密了。”乔东胜闻言认真地想了想道,话落立马竖起剑眉道,“他们敢背叛您,他们那本事都是你教的,敢背叛您,老子把他们扔黄浦江里喂鱼。”
“我相信将心比心,我如此待他们,他们不会背叛我的。”莫红缨温润的眼眸看着他说道。
“这不好说,只要给的加码足够高,神仙也会心动的。”乔东胜深有体会地说道。
“这机器不是一个人能独立完成的,这不是在家里打个火钳子,摆弄两下就成了。这需要很多专业的技能的。”莫红缨点漆黑亮的双眸看着他说道。
“反正让我看,您就是找罪受。”乔东胜不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