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儒晦微微蹙眉。
此刻他对楚恒的表现,就只能用失望这两个字来形容。
头,他确实是开起来了,但却完全没达到他们所预期的效果。
可奈何,事情已经发展到了这一步,吕儒晦绝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楚逸就这么轻描淡写的将此事给压下去。
这一压,可不是楚恒所提的事情没个结果那么简单而已。
现在的局势已算是撕破了面皮。
楚恒如果无法证明自己言之有理,那楚逸岂能轻饶了他?
还没等起事,楚恒就先被楚逸给办了,这是吕儒晦绝对无法接受的。
看了一眼张元吉,吕儒晦用眼色暗示他,给他发了一个进攻的信号。
张元吉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紧接着便大步出班,朗声道:“太上皇此言差矣!”
张元吉的开口,仿佛给这压抑的金銮殿内注入了一道光辉,所有的官员都是精神一震,看向了张元吉。
“官员俸禄,朝廷支出,士兵粮饷,乃至赈灾等一系列用度,皆有章法制度,国库一年税收,虽不足以满足全部的支出,但也可支付部分,太上皇又如何能以此来混淆视听,偷换概念?”
张元吉的话音才刚落地,他身边不远处就插来了一道声音。
“张大人此言差矣!”
几乎是有样学样,缓步出班的百里奕,将他刚才的话在调换了对象以后,重复了过去。
“各项开支,确是由国库支出,但国库空虚多年,这乃是不争的事实,再加上年级前陛下尚能主持政务的时候,为赈灾而体恤百姓,减免了许多地方的税收,此更是导致国库入不熬出。”
“若非去年太上皇英明,以雷霆手段惩戒了一些国之蛀虫,莫说是赈灾,就是咱这些人的俸禄都发不出来,谁还能过个好年?更别提,那些镇守在外的边关将士,还有各地官员的俸禄。”
“张大人并不接触治粟内史府,根本不知道国家如今的负担,这些下官都能理解。”
“但!张大人身为堂堂九卿,却不分青红皂白的将甘背天下骂名的太上皇,说成了混淆视听、偷换概念,下官却是万万不能接受!”
百里奕前面的话还算客气,但最后这一句,明显动了真怒,声音都呈咆哮之势。
张元吉面色一沉,冷声道:“百里大人这是在呵斥本官了?”
“下官不敢。”
百里奕躬身拱手,语气却十分坚定:“下官只是从治粟内史府的专业角度,来教诲张大人罢了。”
“教诲本官?”
张元吉被气笑了。
“你区区一个太仓令,凭什么来教训本官?莫非,你认为本官不配当这九卿吗?”
平时的百里奕,那是能装死绝对不开口多言,但今天的他就好似吃了枪药。
面对张元吉的叱问,他非但不怂,还直接硬上:“若张大人感觉不配,那下官只能说,张大人还是有优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