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被抢了话,憋了一肚子火的王姓武官开口便骂。
他踏前一步,走出班列,怒视陈余。
“霍将军在高句丽大捷,灭东瀛主力,此天下人所皆知。”
“而且,他不但是灭掉了东瀛贼寇,更是将东瀛主帅,副帅等一干大将尽数抓获,没放走一人,可谓大振我大夏军心士气,就连百姓都为此而高呼万年。”
“如此不世功勋,怎么到了你的嘴里,就成罪过了?”
“若太尉府都是你这般,不去参详军务,为前线、边关的将士筹备军资用度,而是专门对自己人下手,那今后谁还敢上战场?”
“外地来犯,你这右尉令是打算亲自上阵杀敌吗?”
声声斥骂下,陈余凛然不动,他面无表情的说道:“攻是攻,过是过,攻够不可抵,更何况霍风所犯之过,远超其所取之功。”
“以他的罪名,若不处斩,如何严明军纪?若凡事皆如霍风这般,只问其功而不看其过,那我大夏万里江山,数十万镇军,又如何约束?这天下岂不是会因此而大乱?”
“乱你奶奶!”
王姓武官显然是个性情中人。
怒火一上来,他是再也顾不得场合,看那蠢蠢欲动的架势,随时都有可能冲上来给陈余一记老拳。
“你这狗娘养的东西,右尉令?我呸!你去过战场吗?上过前线吗?拿过武器吗?吃过兵粮吗?”
“还不是给人当狗,舔了一个好主人才得到的职位?”
“张口就攻、过,你特么就是一个无耻小人!”
官场之上,哪怕是刚刚踏入此境的菜鸟也都知道,做人、说话,还是要留几分余地。
但王姓武官本就脾气火爆,如今更是怒气上头,不光是骂娘,更是当场就将陈余的掩羞布给揭了。
这一次,陈余终于忍不住了。
他面色涨红,对着王姓武官斥骂道:“王泰来!你竟敢如此侮辱上官,难道就不怕军法吗?”
“军法?”
王泰来冷笑道:“老子十四从军,十六岁就在战场上单枪匹马的砍翻了十几个匈奴人,这几十年腥风血雨,大半都是在战场上摸爬滚打,共同一次次的战功换来的功勋爵位,老子只知道做人要讲良心,军法?你这狗屁右尉令,就能代表军法了吗?”
“还有!你在这颠倒黑白,将我们领兵打仗,为国争光的霍将军说成了战犯,难道你就不担心军中将士心有不忿,半夜摸上你们家来?”
如果说前面还仅仅只是骂街,那么当最后这一句话说出以后,那就是明晃晃的将威胁二字,直接怼到了陈余的脸上。
陈余的面色一众红润,一阵青紫,周身颤抖不已,指着混不吝一般的王泰来连说了几个“你”,却也始终没有下文,显然被气个够呛。
“咳咳。”
就在此时,一阵若有若无的轻咳声传来,打断了二人的争执。
咳嗽声虽然很细微,但无论是被气到颤抖的陈余,还是已彻底摆出一副混不吝架势,随时准备上去干架的王泰来,二人都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