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外的百姓群清激动,呼声如同听涛海浪,接憧而至。
淳于越下意识的起身,连招呼都没跟楚逸打上一个,便直接抬步走到了车外。
见到淳于越本人,百姓命越发激动,纷纷向着车辇处冲来。
若非车辇外围有数千禁军拱卫,怕是直接冲上车辇亦未尝没有可能。
这时候,驾车的赵瑾连忙靠了过来,凑到楚逸身边低声道:“太上皇,外面百姓大约已过千人,且越聚越多,是否让老奴带人将他们驱散?”
“不必。”
楚逸摆了摆手,意味深长的看向淳于越的背影,还有那些欢呼雀跃的百姓。
“这就叫民心所向。”
“如此,不也证明了,本皇的投资与选择,都是正确的。”
见楚逸如此说,赵瑾不再废话,返回了车头。
不过在他重新来到车夫位置的同时,却是对着淳于越的背影连连摇头。
至此一事,赵瑾便看出了淳于越这种学问高深,却不通人情世故的腐儒,若非没有太上皇在背后支持,就官场这趟浑水,怕是下来就能将他淹死。
类似这般的情况,别说是吕儒晦那种深熟官场规则的老狐狸,就是将百里奕之流叫过来,他们也必然不会将太上皇丢下,独自出去接受百姓的欢呼。
自古以来,万民敬仰确实是人所共求终极目标,但也要分上一个情况。
在君王的面前,你无视了主子而独自享受此等荣誉,到底居心何在?
赵瑾的小心思,楚逸不清楚,也懒得关注。
此刻,他所考虑的事情,远非赵瑾这个层次所能想到。
楚逸所想的,乃是淳于越此举,到底是故意自污,还是当真没有任何的政治经验,情商匮乏。
若他真就是那种只会死读书,而不识人心的人,那么之前如此多的势力拉拢他,他又是如何在其中周旋,做到游刃有余的?
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了淳于越的声音。
“诸位乡亲父老!”
“大家的心意,老朽已经看到,也收到了!”
“还请诸位都回去吧,老朽实在受之有愧。”
“况且,这人越来越多,若是发生了点什么踩踏等意外,诸位让老朽如何自处?”
“承蒙太上皇抬爱,老朽得以入朝为官,为社稷进一份绵薄之力,日后亦会长居京城,若诸位愿意,随时可至老朽府中一坐,老朽必扫榻欢迎。”
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总算是劝走了热情如火的百姓,淳于越这才转身回到马车上,对楚逸拱手告罪:“百姓相迎,盛情难却,老臣亦担心发生意外,这才主动相迎,还望太上皇恕罪。”
“无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