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汤猩红的双眼圆睁,面容狰狞:“老夫颜面尽毁,更被贬斥成了小小的长安令,还惧他楚逸?”
“左相,你真要等到那狗贼将刀架在脖子上,才去反抗吗?”
有了此前郊外那一幕,甘汤已彻底认清事实。
对付楚逸那种不讲道理的疯子,就要比他更加的疯狂!
吕儒晦面色一沉:“大夫,你妄言了!”
甘汤牙齿咬的吱吱作响:“左相,今老夫已万念俱灰,但却不忍见老友也如老夫一般,生不如死。”
“还望你听老夫一句劝,对付楚逸那狗贼,必要行雷霆手段,拖不得!”
吕儒晦摇头:“以我对太上皇的了解,此次他既没取大夫性命,就证明他心中尚有忌惮,不愿彻底翻脸。”
甘汤快被气晕了。
翻了个白眼,挣扎的就要起身。
在被吕儒晦安抚下以后,这才不忿的说道:“左相,当初你也这么说,但现在的局势如何?”
“九卿当中,已有安泰、张傲、冯无择、王震四人接连被那狗贼除之,太尉蒙桀如今更是闲赋在家,闭门不出。”
“我们每拖延一天,那狗贼的势力就会强盛一份,下面更是人心惶惶,不少人都开始考虑后路的问题。”
“人心一旦散了,那才真是大事去矣!”
吕儒晦眼中闪过一抹温怒,沉声道:“你所言,老夫如何不知?”
“但!现在,咱们必须等!”
“左相,您还等什么啊?”
在甘汤悲切的注视下。
吕儒晦双眼一凝,毫无感情的说道:“等陛下驾崩!”
听到这话,悲愤的甘汤呆在了原地。
惊骇的双眼死死的盯着吕儒晦,不可置信的问道:“左相!一旦陛下驾崩,那楚逸狗贼势必将趁机复位,你……”
“他没那个机会!”
一语打断了甘汤。
吕儒晦并未多做解释。
起身,拍了拍甘汤的手臂,吕儒晦安抚道:“甘大夫安心养伤即可,朝中的一切皆在老夫掌控当中。”
“破相又能如何?只待老夫成就大事,便是让大夫官复原职,那也不过就是一句话。”
“权术?楚逸那乳臭未干的小子,太还年轻!”
说完,吕儒晦大步离去,返回书房。
他的面前,站着一个让人看不清面容的中年人。
“左相,皇后娘娘已知晓此时,衡山王亦已苏醒,只是精神上还有些恍惚。”
“皇后娘娘让属下询问,接下来当要如何?”
吕儒晦伸手入怀,掏出一个瓷瓶抵给中年:“将此药交给皇后,让她为衡山王服用。”
“若皇后询问,你便说此乃安心宁神所用即可。”
中年恭敬的接过瓷瓶:“属下明白。”
吕儒晦双眼一凝,语气冰冷的说道:“除此,你再去一趟凉宫,联络倩儿,让她动手!”
听到这话,中年人面露难色,不言不语。
“怎得?”
吕儒晦眉头一皱:“有什么问题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