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多么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什么了,“可是防郭家和河北豪族?”
“你舅舅不会吧?”刘秀是不大想想郭况会谋反的。
“早做准备好一些。”
“罢了,随你吧。”
既然刘瀚这么干,刘秀也就没有勉强了,毕竟这江山迟早是他的,反正在刘秀心中是这样想的。
……
建武二十年,5月4日,冀州,真定郡,真定县。
郭况的大军如黑云般迅速包围了真定县,帐篷林立,旌旗招展。
他的将士们分成数个部队,分别占据城池的各个要点,设置了弩车、投石机等攻城工具,准备一举将城池攻破。
“杀,先登者,赏黄金百两。”郭况在远处看着几米高的城墙高呼。
“冲呀!”
几十人兴冲冲的披着战甲,冲在最前面,后面是密密麻麻的攻城士兵,紧随其后。
在古代有四大军功,先登、破阵、斩将、夺旗。
其他三个好理解,字面意思就能看出来,斩将意味着在敌军中直接击杀敌军高级将领,也可以理解成是现在特种部队干的事儿,斩首行动。
夺旗是指夺下敌军大纛,这是是古代军中一种象征性的旗帜,包括指挥祭祀等重要仪式的功能,夺旗就是将这杆旗夺下带回。
陷阵是古代大兵团野战,对地方营垒攻入造成极大伤害的称为陷阵。
而第一批攻入城墙者即为先登,古代攻坚战中,敌军墙高壁厚,想攻入需要派出精锐部队攻坚,搭乘战车或云梯攻入敌方城头。
先登、破阵、斩将、夺旗这四大军功是底层士兵最快的晋升通道。
而先登是名列第一的,三国时期的于禁、乐进,明初的徐达、长勋都是先登。强者破阵需要智慧,斩将和夺旗可以合并完成,因为将在旗子在。
除了武艺高强外,天时地利人和缺一不可。
只有先登可以凭一身蛮力和不怕死的胆量独立完成。
那么先登的阵亡率是不是非常高呢?电影里边打头阵、爬云梯的士兵都是炮灰,一顿石头箭雨就死伤一大片,这是不对的。
你以为的先登是衣衫褴褛,武器粗制滥造,实际上的先登可能是三重重甲,有酒有肉,拿最精良的武器得最丰厚的奖赏。
因为先登要面对的伤害很多。
首先是弓箭,很多全甲可以免疫弓箭伤害,这也是古代禁甲而不进武器的原因。
特别是重甲,在古代有点相当于后世的坦克了,要是盔甲防不住箭,那李世民早就死了,他算是古代帝王重最喜欢带头冲锋的人了。
昭陵六骏,皆是神驹不寿。
武德元年,浅水原之战破薛仁杲,李二凤,白蹄乌,星夜疾驰两百里。
武德二年,柏壁之战灭宋金刚,李二凤,特勒骠,狂飙追击三百里,三日人马未食。
武德四年,邙山之战灭王世充,李二凤的,飒露紫,身中九箭,死于冲锋途中。
武德四年,虎牢关之战灭窦建德,李二凤的,什伐赤,身中五箭,死于冲锋途中。
武德四年,虎牢关之战定鼎天下,李二凤的,青骓,身中五箭,死于冲锋途中。
武德四年,洺水之战灭刘黑闼,李二凤的,拳毛騧,身中九箭,死于冲阵途中……
这换马的速度,简直没有谁了,还都是万里挑一的千里马。
他的马可比后世的什么劳斯莱斯、宾利、迈巴赫、法拉利、兰博基尼、迈凯伦、阿斯顿马丁、布加迪、帕加尼、柯尼塞格这些高级太多了。
战马如此,那战马上的人呢?
房玄龄终年7岁,高士廉终年71岁,萧瑀终年74岁,唐俭终年78岁,虞世南终年81岁。
李世民终年5岁,虽然有遗传病的原因,但还不到现代退休年龄,而且他老爹李渊可是足足活了7岁呢。
经常率军冲锋,即使可以战甲可以免疫箭,怎么会一点事都没有?多多少少会有内伤的,可见名将还是有代价的。
先登面临的第二个困难便是滚石,电影中钝器更容易对重甲这些造成伤害,元霸一对擂鼓瓮,金锤三百二斤一,一锤一个士兵,当然是有演义的成分。
因为重甲里面有棉衬,如果不穿棉衬,士兵挂一身铁片,那不就等于是挂鱼鳞,谁能受得了这个?
所以,滚石的伤害存在,但人不是非常致命。
第三种是掉落伤,就是从城墙上掉落,这也是一个被电影误导的重灾区,为了体现战斗的精彩。
后世的电影啊,往往会将城池拍摄的极为高大,动不动就是高百丈有余,这怎么可能?
实际上古代没有那么多牛掰的城池,除了南京西安这些六朝古都,大多数城池有一个小土墙就了不起了。
再加上古代没有路面硬化一说,一般的城墙强不高,也就几米,厉害的十米,再加上软着陆,基本上问题不大。
最致命的是第四种伤害,金汁,它是收集人和动物的粪便,用大锅熬开往下泼,是对生理和心理双重打击。
想想看,你顶着屎尿往上冲,太恶心了。
恶心还是其次的,对这玩意儿来一下烫伤,好多细菌,烫伤后的感染致死率基百分百,那个时候可没有消炎药,感染是最致命的。
古代穷人命贱,如果侥幸活下来,荣华富贵自古别说,即便死在了先登的路上,也可以让家人衣食无忧,这就是为什么古代攻城士兵们前仆后继的原因。
当然,你站上城墙了,那还得面对对手,你得站稳,可能有许多士兵在城墙上围攻你,想方设法想把你杀掉,或者踹下城墙。
“杀!”
“冲啊!”
“咻咻咻!”
“咚咚咚咚!”
“救命!”
“啊啊,啊!”
有战鼓的声音,有弓箭离弦之声,有惨叫声,有呐喊声……
城墙上的弓箭手紧张地拉弦,箭雨迎头扑下,尽力压制着敌军的前进。
城楼上,投石机发出巨大的轰鸣声,投出的石头砸在敌军阵营中,造成一片混乱。
不断的有箭和滚石,从城墙上射下来,伴随着金汁的倒下,有浓浓的恶臭。
城墙上,刘胖子穿着战甲,亲自坐镇,带领着他所剩不多的2名守军,咬紧牙关,奋力抵抗。
反贼们奋勇冲锋,用长梯和云梯攀上城墙,与城内守军展开激烈的厮杀。刀剑相交,箭矢飞舞,双方都付出了巨大的牺牲。
城头阵地一遍遍地交替,血、汗和泪水混杂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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