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冯异还在刘秀家里面当管家,两人也住在一起,而且冯异又推荐许多同乡,如铫期、叔寿、段建、左隆等。这些人被任命为掾史,随从刘秀到达洛阳。
看见刘秀喝醉了,冯异不停的拍着刘秀的后背,扶着他,但刘秀跌跌撞撞的,始终没有站起来,“要不我去叫夫人过来,只是她今日回娘家了。”
一个丫鬟有些担忧的说了起来,恰好这几天阴丽华回家小住两天。
刘秀大概还还是清醒的,连忙说:“明日再说,别劳烦丽华了。”
冯异没有说什么,背着他走近了屋子里。
第二日,阳光透过窗户,照射在刘秀的脸上,他头疼的捂着脑袋,慢慢站起身来。
刚刚站起来,又做下去,然后便看见冯异端着醒酒汤进来,“将军你醒了。”
“我这是怎么了?”刘秀疑惑的问起来。
“你喝醉了,这是醒酒汤,将军你把它喝了吧。”
“我没有做什么出格的事情,说什么出格的话吧?”刘秀接过醒酒汤,微微皱眉,他有点带试探的意思。
“没有。”
听见这样,刘秀装作松一口气,“那就好,多谢公孙,公孙兄你来做主簿的并非庖厨,这种事情怎敢劳烦你亲自动手呢?”
冯毅不紧不慢的说,“庖厨的手艺粗糙,不合我的胃口,已经被我请出府去。”
刘秀愣住了,聪明如同他,立刻知道了是冯异怕那个庖厨是朱鲔他们的人,对他下毒暗杀。
冯毅接着说道:“府上的仆人太多了,我感觉也不太好,有点浪费,我只留下一些忠心耿耿的、精明能干的老仆人。
对于那些新来的、偷懒的、油嘴滑舌、爱搬弄是非,都被我请出府去。
还有,我跟他们说,将军喜静,未经允许,不得擅自入内院,所以你大可安心。”
刘秀他一下子抬起头来看着冯毅,他知道冯毅这么做的打算就是清除他府中的眼线,保护他的安全,还有尽量少透露他的风声。
此时的他心中有暖流流过,他柔声说道:“公孙兄你用心良苦,刘秀感激不尽。”
“至少你在内院可以安枕无忧,再也不用刻意掩饰什么。”
刘秀这一下也不装了,直接站起来拱手对着冯异一拜了一下,神情严肃的说道:“世人皆骂刘秀是无耻之徒,唯有公孙兄你对我不离不弃,此番情谊,刘秀感激不尽。”
冯异连忙去扶起他说:“文叔,相信你的不止我一个人,就算你掩饰得再好,也难免会漏出破绽,所以你需要的不仅仅是韬光养晦。
我建议你找个时间跳出去,去其他地方发展,不要被动的待在刘玄和朱鲔的身边,不然早晚有一天他们会动手,如同笼中之兔,也无法发展自己的势力……”
“好。”刘秀紧紧握着他的手,一切在不言中。
……
而另一边,刘玄的宫殿内,下江平林的绿林好汉已经吵作了一团,两方对骂着。
“凭什么你们去打洛阳?要不是咱们王常将军守住昆阳,刘秀哪里能打败王邑和王寻?如今新莽精锐都被灭,你们带着30万大军去打两京,这还不是手到擒来?这种好事却把我们下江的兄弟都落下,不公道。”
说话的是水衡大将军成丹,这家伙可以说是下江兵的创始人之一了。
一旁的张昂大骂起来,“定国上公王匡本来就是诸位将领之首,他带队去打仗有何不妥?而且宛城总要人守,你们守怎么了?”
成丹不惯着他,大骂起来,“宛城,宛城固若金汤守啥?我看你们就是谁功劳大了,就看谁不顺眼,以前是刘縯,现在是咱们了。”
好家伙,他说话都口无遮拦的,坐在上面的刘玄脸色都变了,但是他现在威望不大,压不住这些绿林好汉。
这些都是莽汉啊,只有部分听他的,虽然表面上尊重他,但背地里有多少是真心的就不知道了,而且下江兵本来就和新市、平林不是那么对付,新市、平林的王匡和王凤可是肝胆相照的,认识也比较久,是好兄弟。
而且,当初诸将商议拥立刘姓宗室为主,下江的人大多希望同意拥立刘縯,而朱鲔、张卬等人不同意,他们人多,无奈只能听从他们的了。
一旁的朱鲔看刘玄脸色不对,连忙大骂起来,“住口,休得胡言。”
成丹那可是起义的头头,天不怕地不怕的,也大骂起来,“我说的都是实话,总之老子不留在这儿,谁爱留谁他妈留在这儿,老子不干。”
“成丹,你这个莽夫,懂不懂什么叫做以大局为重?”
“我不懂,我只知道当兵就要打仗,不能当缩头乌龟,躲在这里图安逸。”
他说着,还有意无意的看着张卬,这一下,张卬不干了,指着他,脸红脖子粗的吼道:“你他妈骂谁是缩头乌龟?”
成丹一点都不虚他,直接说出来,“躲在昆阳那会儿,是你个小子不想打仗,还想投降的,可不就是龟孙子?”
这一下,张卬脸都白了,这简直是揭他的短呀,朱鲔看情况不对,又制止他们,“好了,陛下面前一个个口出污言秽语,成何体统?都给我住口。”
成丹继续怼,“这事本来就不公平,啥好事都让你们给轮上了,凭什么?”
“凭我们比你官大,比你人多,不服气啊?”
“走呀,出去练一练。”
“锵!”
两边的人之间抽出刀剑了,一副要火拼的样子。
在一旁的王常见不对,拉住了他们,“别说了。”然后向着刘玄拜了一下,带着成丹告退了。
这一下,刘玄的脸上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回到宫殿就大骂起来,“混蛋、混蛋,都是一群莽夫、废物、混蛋,这帮目无君主的莽夫各自为政,还把朕放在眼里吗?”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