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木给刘胖子在王莽的府邸中安排了一个职位,其实也没多重要,就是个看大门的。
真王莽提倡简朴,吃得不好,穿得不好,前几年,据说有一次,百官公卿来探望他的母亲,见到王莽的夫人穿着十分简陋,还以为是他家的奴仆。
那老婆估计是看她可怜,王莽才娶的,只是好心,毕竟儿子都不是他亲生的。
他的钱也是也大部分都是发给穷人,常把自己的俸禄分给门客和平民,甚至卖掉马车接济穷人,故此在民间深受爱戴。
即使不富有,可王莽府中该有的下人还是有的,而且还不少,只是他对这些下人都非常客气,他找这些仆人,好些人是活不下去,卖身给他,但他没有把他们当奴隶使唤,更多的是一种接济和善心。
安排好刘胖子,东木便开始大肆寻找被王莽杀害人的身份,使了些钱,还去衙门中找人了,在新野这个地方,县令都得给他面子,毕竟宰相门前七品官,他是可是王莽的仆人,还是最信任的仆人之一。
反正折腾几天,也没查出这家伙具体是谁,他的路引官府办的,但是给了些钱,有钱能使鬼推磨,这句话在任何时候都比较适应。
还是那句话,雁过留痕,风过留声,只要肯下心,花了一些价大价钱,还有人情,东木和刘胖子还是查出那个人的痕迹,打听出他来自三辅地区的左冯翊粟邑县下面的白水村。
汉时将京兆尹、左冯翊、右扶风称三辅,即把京师附近地区归三个地方官分别管。
于是,在刘胖子的自荐之下,东木派他去实地勘察一下,那里离新野其实也不远,一个来回估计也就1天左右。
可东木哪里知道他的小动作根本就瞒不过王莽,这老家伙可是活得估计不比赵兰少啊,几百岁起步,要不是当初阿依妹不讲武德,直接偷袭他,她估计早就吃了长生药,在哪个地方逍遥自在了。
这一天,王莽把这个仆人叫过来。
“东木呀,你跟着老爷我有多久了?”
“5岁的时候,老爷看我可怜,就接进来照料,到如今已经有2年了。”
王莽不紧不慢的感慨起来:“是呀,有2年了,那你为什么要背叛我呢?”
东木自然叫冤屈,“老爷何出此言论?在我的心中一直把侯爷当做父亲,不,当做天一样来尊敬啊,您让我往东,我不敢往西,侯爷哪怕是让我死,我眉头都不带眨一下的,怎么会背叛侯爷呢?”
“我不是不让你去查那一个人的身份了吗?你怎么又偷偷违背我的命令去查了?你想干什么?”
王莽的语气突然严厉了起来,东木吓得立刻跪了下来,“侯爷息怒,侯爷息怒,我真的不是有意违背的,只是那家伙看着穷凶极恶,竟然敢对侯爷动手,万一他还有什么同伙怎么办?
他明明知道侯爷的身份还敢动手,背后说不定有人指使,我现在是想把他揪出来啊,免除侯爷的一切隐患,我是一片赤胆忠心呀。”
“喔,那这么说来,还是我错怪你了?”
“没有,都是我的错,我应该提前跟侯爷说的,应该立刻马上禀报侯爷的,不应该私自做主的,求侯爷不要生气。”
东木不知道王莽为什么发怒,或者说他很少看见王莽发怒,他永远对人是和和气气、如沐春风的。
他如今是第一次感觉到了王莽的怒气,也很疑惑,真的是那个人动手吗?如果他真的是要动手,王莽为什么不追查下去?
虽然外面往往说他是圣人,他也确实像是圣人,但也不至于对一个要自对自己下死手的人还如此袒护啊?即使是圣人,都没说过要以德抱怨。
王莽话锋一转,“你说了愿意为我去死?”
“是!”
“哐当!”王莽抽出一把宝剑扔到了地上,“你自裁吧!”
那一瞬间,东木脸色都发白了,他很是疑惑,不敢去拿剑,他不停的磕头。
“咚咚咚!”
口中念叨起来:“侯爷,小的知错了,以后再也不敢违背你的命令,你就饶过我这一次吧,一次就好,我再也不敢了。”
“你不是说愿意去为我死吗?都是假的吗?”
“不是,侯爷……我……”东木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脸上不停的冒着冷汗,他能够感觉王莽口中的语气是冰冷的,不带一丝情感。
“侯爷为何要这般呀,小的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您要打就打,要骂就骂,小的一定会改过自新的。”他眼泪汪汪的看着王莽。
“你没错,我只是想知道你愿不愿意为我去死,你既然说愿意,那就动手吧。”
东木颤颤巍巍捡起手中的剑,横在脖子上看着王莽,他想等王莽喊停,可是王莽始终不喊停,只是直勾勾的看着他。
他终究没有勇气,自己慢慢把剑放下,“侯爷,如果我就这样死了,就浪费你的栽培了,我要好好活着,继续为你做事情,到该死的时候才死,您说是不是?”
王莽笑了,“不想死就不想死,害怕就害怕,找这么多借口干啥?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