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是一个普通的村庄,但却住着个自称刀客的怪人,没人见过他的刀,也没人见过这么宅的刀客。
刀客喜欢行侠仗义,但刀客从小就对周围太过于敏感,他能感受到周围温度的细微变化,甚至能够感受到细微的气流,能够通过嗅觉判断出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而且刀客的思绪太繁杂了,繁杂到有点多余,他能通过当下的事,想到接下来的发展,并通过相互间的联系,感受到可能产生的矛盾,而不管怎么做,都会在接下来的冲突中,产生不好的结果。
刀客总是犹豫着犹豫着,什么都做不好,而且一个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当他太过敏感,他只能用更多的时间来恢复精力,稍微有点风吹草动,恩怨情仇,刀客就会感到身体刺痛,出现神经交错的混乱。
刀客只能通过更多的欲望驱使敏感的身体,通过更多的感情压制纷杂的思绪,让自己能够一定程度的达成统一,让自己的行为能够流畅,或者只能提前写好剧本,应对接下来的事情,但刀客又太敏感,再多的剧本都有点应付不过来,刀客很苦恼,所以只能选择宅,看着左手中无形的刀发呆。
今天,刀客终于下定决心出门了,刀客穿着厚厚的衣服,带着帽子披着围巾,将自己捂的严严实实。
刀客按照写好的剧本,购买食物,然后一路买着生活所需,刀客说的每一句话,做的每一个动作,甚至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是提前书写好的,刀客按照既定的剧本行走着。
刀客走着走着,碰见一个长期欺男霸女的恶徒,而这也是剧本提前写好的,刀客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晃了晃,然后和恶徒错身而过,刀客走了,恶徒却没了呼吸,瘫倒在了地上,刀客甚至没有回头看一眼,按照既定的剧本往前走着。
回家的路上,刀客被一个大娘叫进了自家的茶馆,大娘知道刀客的身份,但却从没见过刀客使刀,更没见过刀客行侠仗义,只知道刀客很宅。
“听说了吗,那个欺男霸女的恶徒终于死了,可真是太便宜他了”,大娘对着周围的人说着最新得到的消息,眼睛却一直往刀客这瞥。
刀客看见了,却只是静静的喝着茶,静静的喝着,一言不发。
“知道吗?这位刀客当时刚好和那恶徒擦身而过。”大娘明嘲暗讽的说到,“我怀疑就是这位大侠做的。”大娘下巴向着刀客扬了扬,但脸上的神色却没一点真诚。
周围的茶客明显兴趣高涨,在谈笑间,连喝茶都变得用力了一些,也喝的更有滋味了一些,说到激动处,声音也更大了一些,试图让更多的茶客看过来,待到口干舌燥时,止不住的喝茶解渴,大娘喜笑颜开的不停地添着茶水。
但在一次次的笑谈间,却很少提及这位刀客,即便提及了也只是引起一阵阵嘘声,众人只觉得那人无趣,纷纷避开了这个话题。
刀客认真的听着,左手紧了又紧,似乎在攥着什么东西,又死死的压制着,心到,“我这大概是最不能快意恩仇的刀客。”,刀客左手又缓缓的松开了,给身前的茶碗填上了茶水。
大娘见众人说得差不多了,氛围变得有点清冷,又说起隔壁村的某个恶棍,却不停的将话题往刀客身上引,试图制造一个新的话题,让氛围重新热闹起来,刀客不喜欢热闹,却认真的听着这个恶棍的故事,左手又攥紧了一些。
刀客回到家,竖起一截木头,用左手无形的刀劈砍着,刀客劈的很认真,仿佛在劈某个恶棍,刀客在努力的找寻某个点,似乎可以通过这个点,斩杀另一个村庄的恶棍。
至于刀客为什么不直接去另一个村庄,是因为刀客太怕麻烦了,刀客想成为一个行侠仗义的刀客,却不喜欢大娘那种能说会道的嘴,因为那实在太麻烦了。
如果刀客真的成为大娘口中的侠客,估计得被大娘这样的人指使着不停的斗恶棍,那是相当麻烦的事情,而这也往往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麻烦越处理越多,越来越乱。
刀客心想着,左手舞的更快了一些,刀客越想恶棍的恶行,左手的刀便挥舞的越快,而刀客砍的不是木桩,似乎是遥远的恶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