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 前世番外(七)(1 / 2)

二嫁 二三意 286 字 8个月前

《春山记》还有前记和后续,松山先生也还有其他宫廷画存世?

这种诱惑,犹如在一个饿了几天的乞丐面前放上满汉全席,是问又有那个乞丐能不动心?

桑拧月就不可抑制的动了心,且她很快便说服自己臣服在这种动心之下,点头如小鸡啄米一般,向沈廷钧表达了,她恨不能现在就看到那些书籍和画卷的心思。

也怪时间太紧凑,她翻阅书籍时太匆忙,不然这种事情按说不该沈廷钧提醒,她也能发现的。

不过现在知道也不晚,总归没有错过。

这之后几天,桑拧月果真从沈廷钧哪里得到了《春山记》的前记和后续,也看到了松山先生其余深藏宫廷的画作。

作为回报,桑拧月将她嫁妆中,一些不外传的书籍也送到了沈廷钧哪里,权作为交还。

如此桑拧月便愈发心安理得起来,也因为有书籍为伴,她沉浸在书山学海中与古人一同遨游,早先那些困扰她心绪的事情,便也都无疾而终了。

安静的日子一天天过去,舒尔有一天,武安侯府陡然就热闹起来。

桑拧月从书籍中抬起头,茫然的看向在一侧服侍的素锦,问她:“府里发生何事了?”

素锦不知该为姑娘这种心如止水高兴是好,还是担心是好。她略有些无奈的说:“姑娘,您忘了不成,姑爷之前来信说,这两天就回府了。若奴婢若料不差,该是姑爷回来了。”

桑拧月愈发茫然道:“夫君回来了?”

话才刚落音,素心就一脸兴色从外边匆匆跑过来。她有些失态的喊了一声“姑娘”,随即兴奋的眉开眼笑说:“三爷回来了,眼瞅着就到大门口了。姑娘您快收拾收拾,咱们去迎接三爷去。”

桑拧月却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一样,好一会儿才怔忪的回了神。

而等她意识到,是外出将近一年的沈廷澜回来时,心中不可抑制的涌上来欢喜,可那欢喜却又如同潮水一般,很快就又消退下去。

桑拧月心中不知是什么滋味儿,说喜也有,但总归不如之前那般高兴。而要说不高兴吧,那又不对。毕竟她和沈廷澜的感情一向要好,阔别这么长时间不见,要说心中没点想念,那是绝不可能的。

只是有些刺扎在心里,即便她忍着痛与难受,把那刺拔掉了,但总归那刺痛让人心有余悸,她也会因为那刺痛,而对某些人某些事儿,退避三舍。

但这到底是一件喜事,桑拧月便也收拾了复杂的心情,任由丫鬟给她重新梳妆,然后匆匆往鹤延堂而去。

鹤延堂中,老夫人和沈玉瑶以及二夫人都已经在了。至于沈廷钧和沈廷祎,他们却是不在的,盖因为今天不是休沐日,两人都要在衙门当差。

桑拧月这模样明眼人一瞧就是特意打扮过,老夫人和二夫人也是从这时候过来的,自以为很能理解她的心情,因而,对于她来的最晚也没有说什么。不过却也忍不住打趣了两句,说是女为悦己者容,三郎见到这般倾国倾城的美娇娥,该后悔这么长时间留在外边了。

娘几个说着话的工夫,沈廷澜就从外边过来了。

他很是激动的直接跪在地上给老夫人请安,口中感情至深的说着“儿子不孝”,又看着端方的坐在一侧的美娇妻,眸中含着思念的水光,很是矜持的说:“我不在家,辛苦拧拧照顾诚儿,替我尽孝了。”

这场景感人至深,就连桑拧月,都忍不住落了泪。

她原本还有些牵怪沈廷澜的,可真看到他因为赶路变得瘦削,而他眸中又俱都是对她的思念,她那点矫情与不自在,便都在一瞬间烟消云散。

因沈廷澜方归,今晚自然要留在鹤延堂吃一顿团圆饭。

傍晚时分,沈廷钧与沈廷祎也都从衙门回来了。兄弟三人见面,自然又有许多话要说。再加上吃吃喝喝耽搁了不少时间,以至于等这一顿膳尽,天色都已经很晚了。

众人在鹤延堂散去,沈廷澜亲自抱着睡着的诚儿回三房。桑拧月则走在他身侧,一边听着他轻声与她说着路上见闻,一边心不在焉的嗅着他身上的香气。

沈廷澜身上的熏香变了。

早先他一贯用苏合香,如今身上却再无苏合香的味道,反而多了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药香味儿。那药香味儿似混合着女儿家惯用的暖香,放在沈廷澜身上倒也算是相得益彰。

之前在老夫人房里时,因在人前,多少要保持些距离,是以桑拧月并没有嗅见沈廷澜身上的熏香味道。如今路上无外人,只有几个随身伺候的丫鬟在后边紧随着,夫妻俩走的很近,那香气就无孔不入的连她周身都晕染上了。

桑拧月分不清那药香味儿是什么,但她直觉这药香味儿该是与那名叫施南星的女子有关。至于那暖香……

桑拧月抿着唇,默默思考着事情,以至于沈廷澜伸手来握她的手,她一时间竟也没躲开。

但她很快就回过神,便借口“这是在外边,还有人看着”,巧妙的挣脱了他的钳制,又走远了一步,和他拉开了距离。

沈廷澜并没有察觉到她的冷淡与疏远,只以为她一如从前一般害羞。他便也朗然轻笑着说:“我们是夫妻,即便举止亲密些,旁人又能说什么?拧拧你是不是不想我了,从我回来至今,你都没有多看我几眼。你是不是还在恼怒我过年没回来,没能兑现诺言陪你和诚儿赏花灯?”

桑拧月支支吾吾,并不正面回应他的问题。只貌似好似的开口问了一句,“我闻你身上有一股药香味儿,可是身上旧疾未去,还在吃药?”

沈廷澜就说:“那倒没有。我这身上的寒症基本都去除了,再要除根,却只需要定期针灸即可,倒是不用再喝那些苦汁子。”

“那你身上的药味儿哪里来的?”

沈廷澜先是轻嗅了嗅,随即恍然大悟说:“你说的该是这个吧。”他拿起腰侧的香囊,侧身过来,让前后的灯笼,能将这香囊照的更清楚。

也就在沈廷澜将香囊举高的一瞬间,桑拧月闻到那药香味儿更浓郁了几分。

香囊是个旧物,乃是她和沈廷澜成亲后,逢他第一个生辰,她特意给他做的。当然,那时不止做了这一个香囊,还有配套的一整身衣衫鞋袜。只是衣衫穿的久了,多少有些磨损,在家穿穿也就罢了,穿出去的话,多少有些损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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