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两人的心情都已经稍稍平静,冯绍民沉痛的问了一句:“师父,师父他是何时驾鹤仙去的。”陈闲将脸上泪水拭去,犹豫了片刻,最终叹了口气,说道:“师父他老人家在回谷后,云溪子前辈也尽了最大的努力维系着师父的生命,可是最终还是在五个月前我跟小师妹还有云溪子前辈将他安葬在隐谷里。师父离去前,曾把我叫到床边,他吩咐了我几件事。”
陈闲从怀里掏出一块黄金令牌交到了冯绍民的手上,冯绍民翻看了一下手中的令牌,正面写着天,反面则刻着一只麒麟。冯绍民疑惑的看向陈闲。
“第一件事,师父让我务必找到你,将这块令牌交到你的手上。”冯绍民握着令牌,不解的问道:“这令牌是什么?师父可吩咐了什么?”
陈闲摇了摇头,说:“师父当时说,若你问起,就让你寻个时间去江陵城外十里的湖上亭,拿出令牌自然会有人告知你。师父还交代,此物不得让任何人知晓,所以现在知道这块令牌的下落只有你我二人。”
冯绍民点了点头,这次去德州刚好会路过江陵城,去解解这块令牌的疑惑,随后看向陈闲。
陈闲打了个口哨,一道黑影缓缓靠近。走近一看,是一个身披布衣,脚踏草履,头发散肩的年轻人,他走到冯绍民的面前,一指似要洞穿冯绍民的喉咙。
冯绍民知道大师兄绝对不会加害自己,故没有用剑抵挡,而是使用浑厚的真气附于指尖。指指对碰,冯绍民被冲击力逼退了三步距离,而反观那位年轻人,只退了一步。
冯绍民心里暗叹,这年轻人的修为深不可测,绝非一般的江湖人士。这时那个年轻人向前一步,冯绍民还以为他要继续进攻,刚摆好架势,却见这个年轻人单膝跪地,抱拳说道:“小人叶誉,参见谷主。”
冯绍民愕然,赶紧扶起叶誉,转头看向陈闲。此时陈闲从怀里又掏出来一物,此物被白布包裹着,看不清是什么东西。陈闲将它递给了冯绍民,也单膝跪下,沉声的说了句:“参见谷主。”
冯绍民也对着陈闲单膝跪下,见冯绍民跪着,叶誉跟着跪下。“大师兄,你这是干嘛!你这礼师妹受不起”陈闲也不起来,说道:“请谷主看看白布所裹之物便知晓。”
冯绍民这才轻轻把白布掀开,里面是一个精致的小盒子。似是知道里面是什么了,可是冯绍民却不忍打开,似乎只要自己不打开,师父就还在人世。
沉默了一会儿,心里微微苦涩,既然是师父的交代,自己必然是要完成的。缓缓打开盒子,果然,是师父从不离身的盘龙戒。
看到此戒,冯绍民的眼睛微酸,心里的苦涩越发的浓郁,悔恨充斥着胸膛。当初若自己没有任性出谷,若还在谷里,师父是不是就不会有事。
三人跪在竹林里,没有声音,耳边只有风吹起竹叶沙沙作响。冯绍民回过神来,站起身走向前,把两个人扶起来。随后看了看叶誉,开口问道:“大师兄,叶誉是?”
陈闲应到:“师父交代的第二件事,他说他如果不在了,就把盘龙戒以及谷主的位置交给你。叶誉是师父早年前救下的一个孤儿,教了他一身的本领后,师父就不辞而别了。”
叶誉接道:“我也曾多次请求老谷主收我为徒,可是他都不愿意,他只告诉我缘分未到。直到有一天,他突然出现问我,愿不愿意帮他做一件事。老谷主对我有再造之恩,如果不是老谷主,我可能早就已经葬身在熊熊火海里,我怎么可能不愿意。而老谷主要我做的那件事,就是一直追随着你。”
冯绍民并未把盘龙戒戴上,而是把戒指递到陈闲的面前,“大师兄,论资质论本事,这个谷主应该是你当,而不是我。”
陈闲笑了笑,把戒指拿起来,随后把盘龙戒套在了冯绍民的手指上。“二师妹,师父自然有师父的道理。他现在已经驾鹤仙去,他留下来的命令,我们必须执行。”
随后陈闲语气温柔的说:“论计谋才能,我自然比不上二师妹。而小师妹天性活泼,谷主的重担,师父的仇,她背不起。所以师父的安排是合情合理的”
听到此话,冯绍民只能点了点头,不再推辞。“二师妹,师父交代的第三件事,就是要我们齐心协力把隐谷发扬光大。他说自己之前太自私,贪图这短暂的安静,但大隐隐于市才是真的隐谷。”
陈闲叹了口气,悲伤的说道:“二师妹,师父弥留之际,还在念着你。他说他很遗憾,不能再见你一面。”
冯绍民鼻子一酸,向天双膝跪地。对着天空磕了三个响头,心里默念:师父,你在天之灵放心,徒儿一定帮你报仇,完成你所交代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