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伙计锁好院门离开后,白若不疾不徐地敲响了隔壁院门。
不多时,一个中年仆妇小心地将大门打开一道缝隙,“是谁”
白若清清嗓子,“你好,我是来这儿租院子的。”
仆妇一脸莫名,“我们家的院子不对外租。”
白若连忙解释道“你误会了,我是想租隔壁的院子”
仆妇奇怪道“那你敲我家的门的做什么”
白若的神色有些犹豫,“我是想租,但是我听说今日城中贴的通缉告示,曾是隔壁的租客,不知道你们清不清楚。”
仆妇脸色微变,“通缉告示”
白若点点头,细细观察她的反应,“对,是一个叫侯有财的行商。”
仆妇皱起眉头,突然觉得有些晦气。
她抿了抿唇,承认道“对,确实有这么个妖住过。不过他待得时间不长,我们没有往来。”
她可不想和一个嫌疑犯扯上关系。
白若拿出一把灵石塞给仆妇,“侯有财住在这儿的时候,可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情”
仆妇没有马上接下灵石,反而警惕道“你问这个干嘛”
白若露出一个羞赧的笑,“我虽然想租隔壁院子,但是原本的报价对我来说有些高了。我想打听点侯有财的事情,到时候也好讲价,怎么说也是住过嫌疑犯的,房主总不能按照原价租我吧”
仆妇心头的疑虑打消了一些,这少年看着俊俏有礼,不像个坏妖,和他说两句以前的事也不算什么。
仆妇轻咳一声,快速收了灵石。
“我其实和那侯有财,也没怎么打过交道。不过他是做生意的,住在这里时,迎来送往的妖不少”
白若继续道“来往的都是城中商贩吗”
仆妇努力回忆了一下,“大部分是吧,但好像也有城中权贵,有一次夜里我睡不着,好像还看到城主府的侍卫了。”
“我当时还觉得这商贩来头不小,不过后来大家都说我是看错了。就算有城主府的妖上门,也该是白天,怎么会是大半夜呢”
白若心头一动,城主府
她追问道“不好意思,我刚来雍城不久,不知道雍城有几位城主”
仆妇坦言道“我们雍城有一位城主,和一位副城主。”
白若微微眯起眼睛,侯有财的告示挂得满城都是,他的靠山定然不是权力更大的雍城城主。
那十有八九,就是这位副城主了。
白若谢过仆妇,去找一难和二难会合。
她来到商铺一条街时,一难和二难刚从最后一间店里出来。
二难一见白若,就双眼放光,像是迫不及待地要说些什么,被一难一把按住了后脑。
“换个安静的地方再说。”
二难乖乖闭嘴,跟着白若和一难往附近的饭馆走。
忙了大半天,该吃点好的填填肚子了。
饭馆包间里,二难好不容易等到小二将菜上齐,就叭叭开口道“白若白若,你猜我们在那些商铺里发现什么了”
白若抄起一筷子沸腾鱼塞入口中,含糊道“发现什么了”
二难一脸激动,“我和一难先去了一家布庄,那布庄老板一开始说他和侯有财做的都是正经生意,结果我和老板正说着话呢,一难就偷偷去套伙计的话了,你猜怎么着”
白若又夹起一把水煮肉片,吃得头也不抬,“怎么着”
二难得瑟道“那伙计说漏嘴了,说侯有财经常从他们这儿拿货,但是不结现钱,都是赊账。但是老板也不敢声张,据说侯有财在雍城搭上了一个了不得的权贵,他们得罪不起”
一难见二难讲得兴致高昂,也不打扰他的发挥,一心埋头吃菜。
白若喝了小半碗海鲜汤,满足地眯起眼睛。
“布庄伙计可说了是哪个权贵”
二难摇摇头,“他也不清楚,那布庄老板的嘴巴也严,我们得不到更多消息,就接着去下一家珍宝阁了。”
二难故作神秘地挤挤眼睛,“那珍宝阁也怪有意思的。”
白若把筷子转向一盆白灼大虾,“哪里有意思”
二难小声道“那老板一看就和侯有财有旧怨知道侯有财上了通缉告示,眼睛里的幸灾乐祸藏都藏不住,还说了句什么他要被放弃了。”
白若和一难你一筷子,我一筷子,转眼就把盘里的大虾清了大半。
二难一无所觉,还在顾自猜测,“能让这些店铺老板都顾忌的妖,说不定是哪个商界大佬呢。”
白若已经彻底填饱了肚子,“大佬确实是大佬,但不是商界的。”
二难迷茫地眨眨眼,他好不容易觉得自己的脑子在线一回,难道又猜错了
白若给二难舀了满满一勺脑花,“来,先吃饭。”
二难回过神,只见满满当当的餐桌上,只剩下白若和一难都不太喜欢的大半碗脑花,两根虾,和一盘水煮白菜。
二难呆住了,惊道“你们什么时候吃得那么干净了”
白若怜爱地看他一眼,“在你进行严密推理,得出一个错误答案的时候。”
一难摸了摸鼓起的肚皮,喝一口茶润润嗓子。
上午走了那么多店铺,着实有些饿了,一不小心就吃多了。
他把一大碗脑花直接端到二难跟前,贴心道“没事,我们把最重要的给你剩下了。”
二难委屈地瘪瘪嘴,狠狠舀起一勺脑花送进嘴里。
吃脑补脑,他迟早会长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