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月愣了一下, 伸手在耳后处摸了摸。
段柏庭嘴唇温热柔软的触感似乎还在,看来自己遮了这么一通,还是难免有地方遗漏。
她面不改色, 算准了诉哥在这方面是个大直男, 能猜到是吻痕都实属为难他了。
“我自己挠的, 最近不是热起来了吗,开始有蚊子了。”
如她所想, 诉哥的确没有怀疑,反而还关心上她:“喷点花露水。”
一旁专心摸鱼的小何听见了, 拿出自己早早备好的花露水:“拿去,Six God。”
宋婉月道了声谢, 接过花露水, 随意按了两下泵头, 在周围喷了一点。
虽然和段柏庭的关系不可能藏太久, 但宋婉月不希望自己还在公司的这段时间被发现。
毕竟她也不可能一直待在这个小小的法务部。
她是有自己的远大理想的, 那就是开一家事务所。
小何得知她有这个想法后,摩拳擦掌:“那我到时候能去你的事务所上班吗?”
他压根就不怀疑宋婉月能不能把事务所开起来, 就她平时的消费能力,和她身上的穿戴。
虽然不清楚她的真实身份, 但肯定是个衣食无忧的大小姐。
宋婉月点头:“一切好说。”
临近她生日, 静香特地提前来到北城。她最终还是靠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将她父亲给说服,给她留了两年时间过快活日子。
两年时间一过, 立马回家结婚。
卧室内,两个人躺在床上敷面膜,看着天花板上的投屏电影.
宋婉月问她:“你真想好了?”
她非常明白静香到底有多讨厌联姻,恨屋及乌,以至于她现在还对段柏庭没什么好感。
静香咬着吸管:“至少我这两年是清净的, 大不了把外面的男人都玩个遍。”
她掀了面膜起身,笑容暧昧的看着宋婉月:“我听说浮兰街新开了一家bar,里面的帅哥特别多,一起去看看?”
宋婉月疯狂摇头:“段柏庭吃醋起来很吓人的。”
静香皱了皱眉,埋怨道:“一个男人,怎么一点都不大度。”
宋婉月替他鸣不平。提到段柏庭,她脸上的笑容就像掺了蜜一样,连面膜都不服帖了:“那是因为他爱我,他只吃我一个人的醋。”
静香摇头:“没救了,你已经从宋大作精沦落为宋小娇妻了。”
宋小娇妻哼了一声:“什么嘛,说的这么难听。”
今天是静香来北城的第一天,刚好又是周末,宋婉月毫不犹豫就把段柏庭给遗弃了。
独自过来陪她。
两个人还像小时候那样,躺在同一张床上,聊天聊八卦。
偶尔讲一讲别人的坏话。
“孙兰兰还记得吗?前阵子听说她开车把人给撞了,而且还是酒驾。交警来的时候她居然还拎着她那个稀有皮铂金包,说自己的爸爸是谁谁谁,交警没资格抓她。结果被路人拍下视频传到网上了。”
宋婉月一下就坐起来了,拿出手机翻新闻:“这么劲爆,我怎么不知道。”
静香嘲讽她:“一个月之前的事了,你那会儿估计忙着和你的亲亲老公缠绵,哪有空关心这个。”
宋婉月一下就不乐意了,反驳她:“什么叫那会儿我忙着和我的亲亲老公缠绵!”
静香好整以暇的看着她,似乎想看看她能给出什么强有力的反击。
结果宋婉月一脸害羞地躺回床上:“才不止那会儿呢,现在也是。我们天天都在一起缠绵呢。”
静香:“......”
她摇头,没救了。
当初周温阳暗恋她十多年,这人是一点察觉也没有。静香还以为她天生就比别人少一根筋。
自己这个局外人都看出来了,她作为当事人,还毫无察觉。
话题是从静香说她小姨生了对双胞胎,然后延伸转移到生小孩上。
宋婉月嫁给段柏庭也快两年了,从前是因为没感情,所以也没往这方面考虑过。
静香问她:“你爸妈没催你?”
宋婉月表情迷茫:“我爸妈催我这个做什么。”
生孩子难道不是想生就生,不想生就不生吗?
有时候她的单纯天真的确很让人羡慕。不得不说,在某些方面,宋婉月是幸福的。
从小父母恩爱,她又是家族唯一的女孩儿,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哪怕成年后被迫联姻,嫁给一个没见过几面的陌生男人。
对方都能阴差阳错变成她学生时期偷偷暗恋的初恋。
虽然性子冷淡,但对她可谓百依百顺。
“那你呢,你是怎么想的?”静香更关心她的看法。
宋婉月摸了摸自己平坦无赘肉的小腹:“我还挺喜欢小孩子的,多可爱呀。”
静香是有点意外:“你以前不是担心生完孩子身材会走形,发誓要丁克吗?”
宋婉月理直气壮:“我后来又想了想,我要是不留个孩子,我这优良基因可就断了。”
静香:“......”
她问,“男孩还是女孩?”
宋婉月想也没想:“当然是女孩啦。”
静香提醒她:“我可听说了,女孩长得都像爸爸。”
宋婉月一听她这话,脑子里立马浮现出一个,和段柏庭长了同一张脸的小女孩形象。
段柏庭确实很帅,非常帅。
清冷禁欲系的大帅哥。
可就算他长得再帅,这张脸也实在不适合出现在一个小女孩的身上。
要真随了他,多无趣啊,家里可就两个闷罐子了。
光是想想,宋婉月就觉得可怕:“那不行,一个我就已经哄不过来了,要是再来一个,我的小脑袋瓜都不够用了。”
静香不留情面:“如果生了个像你的女儿,段柏庭不得被烦死?两个作精话痨。”
对于她后面的四字形容,宋婉月非但没有半分反省,反而得意地抬起下颚,那张漂亮到张扬的脸上,带着无与伦比的傲娇:“他高兴还来不及呢。像我这么可爱的,世界上居然有两个,还都是他最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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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今年生日怎么过,宋婉月毫无头绪,以前还没结婚的时候都是家里人一手操办。
每年都搞的浩浩荡荡。
可今年就不同了,今年她人在北城,朋友亲人都不在这边。
所以在静香提议搞个轰趴的时候,她果断拒了。
人都没有,也轰不起来啊。
静香点头:“也是。”
宋婉月叹了口气,这话像是在和静香说,又像是在宽慰自己:“已经结婚了,又不是小孩子,一个生日而已,过不过都无所谓的。和家里人吃个蛋糕就行。”
距离考试时间越来越近,她一头扎进书海里。
下了最后的决心,争取一次考过。
人一旦忙起来,就会忘记今夕是何夕。
偶尔学累了,就会躲到段柏庭的怀里偷一会懒。
他开着视频会议,将自己这边的屏幕关了。替她按摩肩颈和腰背。
视频内,男人说着一口流利的法语。
宋婉月对法语的认知只存在于最简单的那几个词汇,更何谈这是一场专业性质很强的工作汇报。
所以完全听不懂,宛如在听天书一般。
段柏庭全程都是在听人汇报,偶尔也会开口。
他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和法语契合度很高。
慵懒而松弛。
宋婉月想,如果自己能听懂法语就好了,这样就能听明白他在说什么。
他的手指在她腰上,思考问题时,会下意识地摩挲。
她极度怕痒,但又不敢发出声音来。只能将脸埋进他怀里。
感受到怀中人的不对劲,他按下静音键,低头问她:“怎么了?”
她不确定对方能不能听见,压低了声音:“别摸了,我痒。”
段柏庭愣了一下,神色不太自然,别开视线,轻咳一声。
将手从她腰上离开。
宋婉月想了想,又抓着他的手重新放上来:“算了,还是摸吧,不然我睡不着。”